叶小尘忽然惊得出声,指着杨禾喊道:“呀!杨禾哥,你怎么、突然就脸红了?”
瞧这小哥儿大惊小怪的声音,一听就是故意在捉弄自己的,杨禾气得瞪他,伸手就要去掐他腰上的软肉,把人撵得满屋子乱转。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错了,我不说了!”叶小尘跑累了,躲到了账柜后,拿起柜子上的算盘挡住杨禾伸过来的手,惹得在一旁算账的陈叔连连叹气。
恰是这时,阿南阿北两兄弟端着饭菜出来了,喊道:“菜好啦!大家快来吃饭吧!”
两人这才停下打闹,和其他人一块儿围到了桌前吃饭。
吃过饭后羌原和杨禾又出了门,说要去街上逛一逛,给新院子添置一些东西,等到了时辰就回来,到时候再坐牛车一块儿回村。
到底是喜事,杨禾和羌原刚回了村儿,没一会儿就被赵田氏找上了门。
妇人高高兴兴地恭喜了一通,又拉着杨禾说了好一会儿悄悄话,走前更是对着羌原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好好对禾哥儿。哦,对了,她还带了一对红鸡蛋,说婚事可以过后再办,但红喜蛋得先吃了!
杨禾也高高兴兴接了过来,和羌原一起剥了那红皮喜蛋,两人都对即将到来的婚事充满了期待。不过,在此前,村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细说起来,也不止是村里的事,是镇上、县上,甚至于整个大燕的事。
大燕与西羌开战,各地征兵。
这个消息传回四甲村,里长找了一个年轻汉子,提着铜锣,一路跑一路敲,嘴里还喊着:“阳山关大战,朝廷征兵嘞!里长叫乡亲们到大晒场细说!阳山关大战,朝廷征兵嘞……”
村里又是一阵惊惶失措,各个提起征兵都是担惊受怕。
大概是各家都着急这征兵的消息,没一会儿大晒场上就挤满了人,里长陶礼蹲在一块大青石头上,嘴里叼着一只旱烟,正皱着眉吧嗒吧嗒抽着,也不说话。
底下人群骚动起来,一个个都七嘴八舌地问道:
“里长?朝廷真要征兵?”
“阳山关到底打成什么样儿了!征兵都征到我们这小村头来了!”
“是啊是啊!这可咋整哦!好不容易这几年收成好了,税收也减了,好日子还没过几天怎么就要征兵了!”
……
其中孙寡妇也在,她紧紧搂着怀里的福子,一张皱巴的脸垮着,眼睛浑浊无光,嘴角也向下撇着,苦巴巴说道:“又是征兵……真是半点儿活路没有了。十年前就征过一次,我儿子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了,现在又来又来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陶礼也是叹气,最后重重吸了口旱烟才站起来,压了两下手示意底下的人都安静安静,等人群里的纷杂议论声小了他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