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朝地上的叶陈氏唾了一口唾沫,然后翻着白眼背起背篓往村外走,显然是不想继续看热闹了。
其他围观的村民纷纷点头,又说了起来:
“这周婶子说得有道理诶!”
“可不是?自家人晓得自家人,这叶童生跟他娘有样学样,不是个好的。”
“对嘞!还想把事儿赖到人尘哥儿身上,尘哥儿咱看着长大的,多乖的小哥儿!”
……
叶陈氏摔了个结实,像只扑棱蛾子似的张开手臂在地上扑腾了好半天才站起来,又是哭又是闹。
她忽然也不放狠话了,也不管旁边那些议论纷纷的村民,扑前去扒住车门朝里望,一把就拽住了叶小尘的手,哭求道:“尘哥儿!尘哥儿啊,二娘晓得我对你不好!但我儿子从来没有打过你啊!你行行好,你放了他吧!”
“还有李小子!这事儿就是因为你才闹起来的,你去找官爷说,就说不追究我家大宝了!官爷肯定就把我儿子放出来了!求你了,求你了!”
叶小尘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模样的叶陈氏,还吓得一愣,直到李介丘将她拽在自己腕上的手掰开,又甩了出去才回过神。
叶陈氏扑在前车板上,死命扒着车门。
叶小尘回了神,此时只是冷冰冰地看着她,慢慢开口道:
“他确实没有打过我。他只是讽刺我,说我没有家教,在外面抛头露面、勾搭男人。说我是个卑微的、身贱的小哥儿,活该吃教训、吃苦头。他看到你殴打我、辱骂我,也只是说这是当娘的、在好心教导,我应该孝顺受着。”
“而你,你和我的好父亲,在我娘病重的时候、就勾搭在一起了,把她活生生气死,他竟然还有脸、自充我的兄长?所以你说,我为什么要帮他?我凭什么要帮他?”
叶陈氏忽然哑了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得抱着车板又嚎了起来。
嚷得耳根疼,叶小尘唰一声关了门,只丢给陈叔一句话,“陈叔,把她撵走吧。”
陈叔连连点头,“好嘞!”
他一边说,一边将趴在车板上的叶陈氏扯了下去,这泼妇挣着又要扑前来被陈叔一草鞭抽开了。
这泼妇装了片刻就装不下去了,立刻又原形毕露,破罐子破摔般的骂起来。
“你个死瘸子!死奴才,贱骨头!你敢抽我!”
“好你个叶小尘!还以为你心肠有多软呢,其实也是个狠毒的!”
“我等着看你的好戏!你以为李介丘能爱你多久?这世上的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我等着看你被厌弃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