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禾依言点头,正要听他的话盛上一碗,结果还没伸手就见身边的羌原已经默默无声地端过了他的碗,舀了一碗放到跟前,还说道:“小心烫。”
杨禾笑得眯起眼睛,还不忘打趣叶小尘,“又是当归又是党参的,不晓得是你学得好,还是他教得好。”
要是以前叶小尘已经羞得红脸了,但这时候他早已经修厚了脸皮,甚至还伸着筷子给李介丘夹了一片鸭肉,说道:“自然是、我学得好,我相公也教得好!”
杨禾笑他:“厚脸皮。”
李介丘也听得发笑,觉得这个模样的叶小尘实在可爱,喊出来的“相公”也尤其好听,要是他夜里也能这样大方就更好了。
李大夫一边打着如意算盘,一边也给叶小尘夹了一筷子菜。
一席饭约莫吃了半个时辰,这才渐渐到了尾声。
秦执这时候端起了酒杯,冲几人说道:“你们先吃着,那边有些生意人,我去应酬一番。”
生意场上的事情,自然没有拦着人家的道理,几人都点了头,叫他先去忙自己的。
结果秦执走了没多久,就有一个喝得晕乎乎的年轻男人跌跌撞撞走了过来,他脸上酡红,手里提着一只酒壶,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来人是李延之,只他一人,并不见李慎明的身影。
这醉鬼停在几人桌前,又用嘴对着酒壶壶口猛地喝了一口,最后才说道:“李介丘,你都被赶出去李家了,现在又厚着脸皮赖上秦老板进了崔府的门!你当你是谁啊,这崔家是你想进就进的?”这人明显醉得厉害,说话比之前更加口无遮拦,还吊着眼睛笑嘻嘻看着李介丘。
之前就想过,只要李家人不来挑事,他也不会主动招惹,可这李延之却像个没长脑子的,竟然敢在崔老夫人的寿宴上生事。
宾客都在,李介丘并不想扰了老人家的寿宴,只沉下脸低声道:“你喝醉了。”
李延之冷笑一声,醉意迷蒙地凑近看了一圈,忽然一眼盯上了叶小尘,大笑着伸手想要上前,“诶,堂兄啊,这就是你新娶的那个夫郎?啧啧,瞧着也不怎么样嘛,不过长得倒是很白啊!”
眼看着那只手就要伸到叶小尘的脸上了,李介丘本就垮了一半的脸更黑了,他捏住筷子的柄端藏在宽大的袖子里,以尖端狠狠刺向了李延之腰上的某个穴位。
李延之痛叫了一声,立刻收回手要捂,李介丘却在这时候噙着笑悄悄伸脚将人勾倒。醉醺醺的男子脑袋朝下栽了前去,磕得额头起了一个大包,偏偏李介丘还装作无意般抬起脚狠狠碾过了他刚才伸出来想摸叶小尘的手掌。
只听到一声“咔嚓”,像是骨头裂开的声音,李延之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