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业进门就看到李介丘微微蹙着眉毛给李敏娘把脉,他连呼吸都不敢了,就怕自已今天的处理有问题。
“你怎么这么笨!我教只猪都教会了!”
“算了!我看你趁早别学了!滚回去种田吧!”
“没用的废物!我要你有什么用!成事不足!”
……
他昔日医馆里的师父骂他的话,现在就像是炮仗一样在他脑子里炸开,轰轰轰地响,旁的什么也听不清了,只有那些鄙夷恶骂的声音在耳朵里徘徊不去。
李介丘把过脉,又看了赵安业开过的药,眉头才稍稍舒展开,颇有些欣慰地点点头。
“安业,做得不错,今天李娘子的事情多亏有你在。”他不吝夸赞道。
赵安业一人,眼底闪过狂喜,“真、真的?!”
李介丘又肯定地点点头。不过末了还是拿起方子问道,“只是……这里怎么不用苎麻根?”赵安业憨憨地挠挠了头,说道:“嘿嘿,我之前是这样想的,可范爷爷家里没有苎麻根,我只能换一味。”
李介丘点点头,又夸了一遍,“好极了,做得很不错。”
在一旁听着的李怀信安了安心,见李介丘停了话才忍不住插进去问道:“李大夫,那你的意思,我妹妹的胎算是保住了?那她的身体如何了?还需要进补吗?”
李介丘转过身面向他,又说道:“李娘子的胎暂且是稳住了。只是,嗯……李生员别怪我多嘴,叶家糟心事太多,胎虽然稳住,但难保哪天不会又受了什么气。如此,在下也不敢打包票。再者,情况受限,今日很多药都找不着,所以这方子在今日看已经算是很好了,但我还是建议,明天去镇上买新的药。”
说罢,他又扭头看向赵安业,笑着出了难题,“喏,赵大夫,您给开个新方子啊。”
赵安业惶恐得很,绞尽脑汁想尽毕生所学,又说了新的方子。
李介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先夸了一句,才帮着又改了一味药,“其他的都不错,不过把黄芩换成竹茹吧,能安胎又能除烦止呕。”
赵安业猛点头,看李介丘的眼神崇拜非常。
开好了药,本以为这事就算定了,躺在床上一直默默无语地李敏娘突然出声了。
姑娘纤弱,声音也柔柔的,可语气却很坚定果决:“哥哥,这孩子我不想要。叶容川,我也不想要。我要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