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惊讶的发现,白羊的神色如同愚痴,迈出的步履僵硬,失神的双眼直视前方,没了往日的灵性,爷爷心里打鼓,不知这孩子在石屋中发生了什么,有些焦虑的问道:“白羊,你怎么了?怎么失了魂似得!”
玄黎操纵着白羊的躯体,身体慢慢协调,双眼也能转动,不过眼神却是越来越阴寒,爷爷正在高兴,看到这完全陌生的眼神,禁不住遍体生寒,赶紧摸了摸白羊的额头,只是觉得浑身冰凉,便担心起来,“白羊,是不是受凉了?”
“白羊”口中发出野兽般的低沉吼声,两个虎牙慢慢尖长,皮肤变得灰暗坚硬,瞳孔漆黑如墨,七窍中渗出鲜血,见到如此惨绝的场面,爷爷没有害怕,只是觉得心痛,脚步有些不稳,赶紧给他叫魂,“白羊,白羊……”
“白羊”痛苦挣扎,大喊道:“跑,爷爷,快跑。”
看着这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怪物,爷爷并没有恐惧,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上前安抚着白羊,“孩子,别怕,爷爷陪着你。”
吼声变得急促,双手变得尖利,“白羊”狂性大发,冲着老人心口抓去,利爪如同钢刃,穿透老人的胸膛,瞬间就将心脏摘了下来。似乎对自己的战斗力十分满意,“白羊”看着手中的还在跳动的心脏,慢慢的欣赏起来。
盯着“白羊”手中的心脏,爷爷明白了石屋中发生了什么,刚刚张口,便流出鲜血,含糊不清的言道:“白羊,爷爷不该带你出来。”用尽最后的力气,伸手抚摸着“白羊”的面孔,眼中满含着不舍,“孩子,好好活着。”
鲜血正在滴落,被这血腥所诱惑,“白羊”的瞳孔变得血红,张口正要吞下。可在此时,“白羊”瞳孔慢慢褪去血色,眼神传来丝丝清明,似乎是那个熟悉的白羊又回来了,看着地上躺着的爷爷的尸体,眼前跳动的心脏,白羊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抱着爷爷冰冷的尸体,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可是片刻之后,“白羊”的眼神又变得冰冷,不再理睬地上的老人尸体,决绝而去。
婆婆在远处盯着,当看到“白羊”恢复了理智,眉头皱了起来,眼神有些黯然,等“白羊”起身离去时,婆婆沉重的叹息,盯着远山,陷入深思。
看着老人的尸体,玄机子面色凝重,野望看到老人面带伤悲,隐隐猜出了答案,气愤的言道:“挖心掏肺,如此狠辣,看来是邪祟夺舍后干的。”
环顾四周,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孤零零的石屋上,玄机子掏出铜镜,野望拔出长剑,二人全身戒备,来到了石屋前。婆婆拄着拐杖,打量二人,见到六合镜和黑剑,知道来此目的,目露不悦,冷冷言道:“不用找了,他已是凡人了。”
婆婆说完,也不管二人如何反应,缓缓的转身进屋。
野望出手,疾如闪电的朝着婆婆的胳膊抓去,婆婆看起来身形不动,可野望依然抓空。看着婆婆若无其事的进入石屋,野望脸色变的很是难看,正要追去,玄机子赶紧拽住了他的袖子,问道:“她有多强?”
野望想了想,“强!很强!深不可测的强!”
玄机子拉着野望转身,言道:“邪祟本就灯尽油枯,又被你我所伤,无依魂魄,附人夺舍,偷生罢了,若是强大,怎会高行缁黄,转世借形?夺舍后只是个凡人,几十年后,会化为尘土。不必为之惹恼了这个婆婆,承受她的雷霆之怒。”
野望点头同意,“那就让它自生自灭吧!”
老道望着群山,苦笑道:“这泰宗山真是邪门,天地神仙,妖魔鬼怪,齐聚在这里,还是尽快完成我们的事情,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好!”
站在门口,看到玄机子和野望二人远去,婆婆冷哼道:“还算识趣。”回到屋中,对着发愣的白羊言道:“你是白羊,还是玄黎?”
白羊沉默不言,似是陷入迷茫中,两眼呆呆的看着婆婆。
“我不知你将来会变成谁,不过,这把?影是玄黎终生佩戴的。”婆婆起身,从古朴的匣子中取出陈旧的宝剑,递了过去,“白羊,你小时候,婆婆答应过你,要给把配得上你的剑,今日给你这把?影,希望能唤起你的血脉。”
“?影?”白羊若有所动,把剑抽了出来,细细端详。
看到拔剑的动作,婆婆有些惆怅,“你不是白羊,也不是玄黎了。”
黝黑粗粝的剑身上刻着“?影”二字,没有剑锋和令人敬畏的杀气,看到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剑了,白羊有些失望的插入剑鞘中。
看出白羊的失落,婆婆微笑,“终有一天,你会发现这把剑的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