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睡炕还是很舒服的,冬天烧热了之后,一晚上都不会冷,夏天却泛着一股凉意。
夏风曛暖,窗外鸟鸣啾啾,偶尔还会看到一两只蝴蝶从窗口翩跹而过。
苏鹤亭环视房间,屋子里的一切全都井井有条,所有的家具擦拭得干干净净,屋角的花架上还摆着茂盛的兰草。
身边是自己心爱的姑娘。
他觉得,岁月静好,也莫过如此。
困意袭来,他便挨着元宁倒下,闭上了眼睛。
这一日,天庆县的百姓可一点都不平静,他们不知道原来即便是在养伤期间县太爷也没闲着,还把隐藏在县里的恶人给揪了出来。
而且因为搜出来不少赃银、赃物,苏鹤亭自己做主,把大部分赃银都收入府库,作为建设之用。
其余的赃物能够分发的就全都分给了县里最贫困的人家。
至于人犯,因为涉及的案情巨大,已经不是小小的知县能够处置的了,便往上送了公文,派了人手押解犯人启程去接受下一次审判。
这一次县城里的百姓们可是欢喜坏了,大家都说,当初五月端午的时候,因为县太爷身子还没康复,大家也没心思举办什么庆祝活动,如今县太爷康复了不说还铲除了隐藏在大家身边的恶人,着实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所以百姓们便自发组织起来,推举了几位乡绅牵头,自发组织了赛龙舟等庆祝活动。
苏鹤亭和元宁一觉醒来已经是半下午,听见外面的锣鼓声,两个人都懵了一下。
苏鹤亭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走到垂花门,方砚就在那里来回踱步,一看到他就赶忙禀告:“公子,外面这是给您庆贺呢,您瞧瞧,要不要露个脸?”
“不必了,”苏鹤亭摆摆手,“你找人暗中注意一下,比出现什么危险事故便可。”
百姓们自发组织活动,这是百姓们的一番热忱,他不好去泼冷水,但也没必要出面,否则,往后成为风气就不好了。
方砚跟在他身边多年,对他的心思还是能揣摩一二的,闻言便笑着点头,“那成,我就去看着安排了。”
苏鹤亭“痊愈”了,就要更加积极努力投入到天庆县的建设中去。
所以只是简短处理了县衙里的事务,在家休息了两天,便又开始到处走访,看看之前的政令是否贯彻到底。
元宁也在专心致志研究自己的新产品。
六月末尾的时候,秦掌柜兴冲冲约见元宁,告诉她:“咱们的事情谈妥了,拉来了五万两银子。”
元宁十分欢喜,五两银子就够一个三口之家紧巴巴过一年,五万两银子,着实不是个小数目。
而秦掌柜这边找好的场地也已经准备好了,房子都是现成的,只不过需要腾空、重新粉刷一番,设好了火墙便可。
工匠们也都就位,原材料采买齐全,就可以开工了。
元宁还专门带上仲灵去跟着秦掌柜实地看了一遍,确定了供人们的工种。
这是连在一起的四个院子,基本上就是一道工序在一个院子里完成,后面还准备了两个比较大的院子,一个用来存放原料,另外一个用来存放成品。
因为光是租用的话不好改建,所以秦掌柜是直接买下来的,这一笔开销就足足有两千两,包括了购买原材料和粉刷装饰等。
再加上工匠们的工钱,现在朱记账面上除了必要的周转资金,已经没钱了。
这也就是拉到的资金到位,不然某些价位比较高的材料还真是不能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