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庆县城现在的气氛十分紧张,外面流传的消息令百姓们十足沮丧:县太爷遇刺受了重伤,满城的大夫全都束手无策。
大部分人家都开始分享到高,盼望着苏鹤亭能够早日康复。也有一些人跑去找曾经去给苏鹤亭诊病的郎中询问具体情况。
郎中们一律摇头叹息,却也不愿放弃希望:“县尊大人请到了邱神医,想必还是有希望康复的。”
这样的话说了等于没说,有不少上了年纪的,被苏鹤亭从水深火热中解救过来的人当场便嚎啕大哭,捶胸顿足,喊着为什么老天不保佑好人……
周边的村庄很快也得到了消息,城门一开,便纷纷涌了进来,因知道苏鹤亭正在养伤,也不敢吵闹,自动自发在县衙外、私邸外焚香祷告。
元宁一早起来,看到家外面烟气缭绕,还吓了一跳,忙问是怎么回事。
小丫鬟红叶比较活泼,凑过来说道:“奴婢早上起来看见,还以为是天气不好,出去打扫的时候扒着门缝瞧了一眼,发现是……外头有人在烧香。
“咱们家各个门口都被人围上了,大家都在烧香磕头,许愿,希望咱们老爷能够早日平安。”
张婶提着个菜篮子,带着个挑夫从后门进来,摸了摸脑门的汗,跟元宁说:“太太,咱们外头围满了人,我原本是想出去买菜的,可走都走不动,没等我挤出去,就有人主动送了菜和肉进来,我不要都不行……”
元宁微微颔首,“给人算了钱就好。”
张婶忙道:“算了算了。”又指了指身后跟着的挑夫,“这也是外头围着的乡亲们挑出来的,当着我的面做了检查,确认身份可信,身上没有任何不合时宜的东西。”
元宁点了点头,若是这人有危险性,也进不来,后门上也有负责看守的人,明面上的人有,暗地里的也有。
于是便让挑夫把菜都挑到厨房里去。
那挑夫出来,偷偷看了元宁一眼,见她穿着素净,打扮简单,容颜略见憔悴,忍不住说道:“太太,您要保重身子,如今……您就是我们的主心骨儿了!
“我们大家伙儿知道最近衙门里的人都辛苦了,我们也没什么能做的,除了烧香祷告之外就是给你们送点菜过来,希望你们好好吃饭,养足精神和力气,早日抓到凶手!”
元宁微微颔首,“出去以后替我说声多谢,你们费心了。”
挑夫憨憨笑了两声,挑着自己的担子走了。
元宁则转身进了上房。
苏鹤亭和郁璟泽早就起来了,两人正在对弈,元宁看了一阵,她不懂围棋,不过看郁璟泽满头大汗一脸紧张的样子,怕是已经要输了。
观棋不语,她也就顺势在椅子上坐下,静静等候。
“算了!”郁璟泽把自己手中的棋子丢进棋盒里,“我认输,不下了!”
苏鹤亭放下手里的棋子,转身问元宁:“昨晚睡得可好?”他其实没睡好,习惯了晚上怀里抱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突然需要独自一个人睡,那可真是孤枕难眠。
更何况,他和郁璟泽虽然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头的炕上,但郁璟泽打呼噜实在是太响了,只隔着一道门帘,他听得真真儿的,真恨不能一脚把人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