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苏鹤亭来的时候还是个穿着破旧县令官袍的七品官,下朝的时候摇身一变,已经成为四品官员了。
吏部尚书过来跟他寒暄了几句,道:“苏大人,有时间来吏部一趟,咱们补齐了各方面的文书,等你回到青州府的时候,便可交割印信了。”
苏鹤亭连忙道谢。
礼部尚书也走过来说道:“苏大人,你这官袍也该换了,回头去礼部一趟,咱们把你的尺寸留了,帮你置办官服。”
苏鹤亭再次道谢。
其余的官员也想来跟这位新贵攀攀交情,谁知道苏德昭走了过来,道:“鹤亭,你跟我来一趟,有些事我要问问你。”
谁还敢跟丞相大人争不成,大家简短客套几句,一同出了宫。
苏德昭自然是坐轿来的,但他不急着回去,看着百官上轿的上轿上马的上马渐渐远去了,才跟苏鹤亭说道:“这十日,你有何安排?”
没等苏鹤亭回答又道:“时日太短,只怕,不能把案情梳理完毕。”
“不急,”苏鹤亭道,“二十余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几日了。父亲慢慢审,一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刽子手!”
苏德昭目光凛凛,“这个你大可放心!”
苏鹤亭闭了闭眼,“这些日子,我会去母亲墓前祭扫一番,然后该走动的走动走动,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你……”苏德昭犹豫了一下,“真不要到府里来一趟。”
“父亲,”苏鹤亭抬眸,目光清澈看向他,“您知道,现在我不适合过去。府里大多数人对我成见颇深,我去了,大家都不愉快,到不若不去。等日后,自然有我光明正大拜访的时候。”
苏德昭叹了口气,抬手在他肩头轻轻一拍,“好孩子,你比我强!”
苏鹤亭淡淡一笑,“不过,父亲,您确实也该好好约束一下大公子了,这样下去,很容易出事的。”
苏德昭苦笑,“已经出事了。”
他得承认,指点江山他不逊色于任何人,但治理家事,他实在是不在行。
苏伯璋昨天晚上被北芒丢出去之后,很快就被巡夜的抓住送到了五城兵马司。
抵达五城兵马司的苏大公子遍体鳞伤。
五城兵马司都认识他,不敢怠慢,立刻就派人去了相府,可不管怎么问,苏伯璋都是闭口不言,等到苏夫人派人来接,他又晕了过去。
苏德昭为什么早朝差点迟到,就因为连夜给苏伯璋请大夫诊治,说是苏伯璋受了内伤。
苏伯璋岳家也得到了消息,非要苏德昭给个说法。
苏伯璋这才说自己是被苏鹤亭的人打了。
相府之中都乱了套。
苏德昭凭借自己的威严暂时镇压了,然后便匆忙赶去上朝,这件事实则还未结束。
苏鹤亭淡淡一笑:“父亲,我并未打他,我的人也没动手。只是苏大公子对我积怨深深。父亲在朝中是能臣贤臣,在子女心目中也是无人可及的父亲。
“我相信,家事再怎么复杂,只要父亲用心,还是能够理清头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