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二十五年,九月二十,肃王与祭司齐齐下江南,天气越来越冷了,近几日气温骤降,寒风凛冽,然宫门外一派肃穆,肃王身姿挺拔,依然玄衣墨发,胯下是高头大马,那马通体无黑,双目炯炯有神,祭司看起来身子骨弱些,已经披上了青色披风,与那青云簪相映成辉。
拜别皇帝,一群人浩浩荡荡出发,前方打头乃是黄将军带着自己的近卫军,而他身旁正是礼部尚书,楼子裳与权枭下江南,皇帝与权钰怎能放心,皇帝到底是向着权钰的,派了礼部尚书与皇帝近身统领,楼子裳坐在轿子里面往外看,笑笑到底没说什么。
百姓于京中驻足围观,似乎想起了去年肃王亲自出征,一行人肃穆严整,所过之处本是纷纷杂杂一瞬间竟是静了下去,望着权枭的眼神带着敬重,人越来越多,他们不知知否真的有‘颙’,但他们知道——
肃王刚回京就带兵平定狄子,更是建药堂,如今流言一瞬间飞起,肃王以皇子之身亲下江南,肃王做的一切不用说大家都看在眼里。
神武楼权钰的脸色极不好看,眼中发狠,权靖更是面色铁青,民心、兵权……这个儿子是不能留了。
楼子裳掀起轿帘一路看着,凉风袭来让人更精神了一喜,他在轿中披风取了下来,觅芙有些不放心,“主子,天凉,您穿的单薄,莫要着凉了。”
楼子裳失笑,“哪儿有这么弱,你真是被他训出来了。”
楼子裳话音刚落权枭的眼神都传了过来,楼子裳嘴角一抽,这么多人他还真怕权枭做出什么事,无奈的将轿帘放了下来。
他们这一行人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带的侍卫也不多,多是权枭的亲卫,毕竟……可能就回不来了,权靖更不会为这么儿子的安危考虑。
出了城大家都放松许多,快要进入冬天,外面异常的萧条,但看着外面楼子裳还是有些心痒痒,一个人在轿中无聊的很,权枭怕他无聊,渐渐的骑马走在轿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众人看着,心里思量更重了些。
“权枭,我想骑马。”楼子裳看着他骑马羡慕的很,眼巴巴的看着他,他其实也会骑马,但祭司出行除了打仗哪儿有骑马的,不是说不可以,好像祭司这个身份在外面前就得端着一般,他憋了许久,到底没忍住。
外面天凉,秋风萧瑟,权枭一直觉得楼子裳身子弱,但有自己护着也无妨,子裳想做什么他自是宠着的,不就是骑个马么,权枭挑眉一笑,敲敲他的额头,扬声道,“停!”
众人都是一愣,权枭从马上下来,掀起轿帘笑着道,“来。”
楼子裳抿唇一笑,将手放在权枭手里,权枭微微使力,抱着他落在地上,那些侍卫都是怔怔的看着他们,肃王与祭司……也太亲密了些。
礼部尚书走过来皱眉道,“今日得赶路到住宿的地方,王爷与祭司这是作甚?”
“麻烦黄将军牵匹马来。”楼子裳淡淡一笑看着礼部尚书道,“李大人,为而来尽快达到地点不耽搁时间,我还是骑马的好,李大人为我国之栋梁,想必也想尽早到达江南,也换了马匹吧。”
黄将军几乎忍不住想笑,这李大人骑马技术菜的很,祭司这可是要了他的命了。
“祭司莫要胡来。”李大人蹙眉,显然极其不满,“祭司出行哪里有弃轿骑马的,莫要任性出了岔子才好。”
权枭登时一个眼风扫向他,“李大人慎言!”
那眼神太过锐利,李大人周身一寒,不由想到,这肃王果然与祭司早就上了一条船,但他毫不妥协,梗着脖子道,“祭司不经常骑马,出了事肃王来负责不成。”
他享受惯了,看着楼子裳的眼神更是责怪,你骑马就算了,怎的还要拉上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