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研究所前刚刚发生的事情，想起自己在回答那个是字时浑身的肌肉内脏骨骼刀绞一般的痛，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他觉得自己太无能。
抑郁而阴暗的情绪侵占了他的脑海，让他无从发泄，将额头靠在了平放在桌子上的胳膊上，越想心里越是难受，拿着头使劲的磕着桌子。
“碰”“碰”“碰”，一连串的声响磕在桌子上，磕破了皮肉血管，磕的银色的桌面凹了进去，磕的头骨开裂鲜血直流。
鲜血在桌面蔓延出一片艳丽的颜色，染红了洁白的衬衫。
过了良久，雷蒙抬起了头，腥红的双眼眼角有眼泪慢慢的洇出来。
总有一天，他要将帝国的贵族们都收拾了，将权势集中在皇室手里，让任何人再也不能威胁他半分。到时候，陆渊，我绝不会放过你！你等我把儿子找回来，你等着！
陆渊在家里拿了一杯牛奶上楼，递给了洗过澡坐在床上已经准备睡觉物霍尔德：“晚上睡觉喝杯牛奶能长身体。”
霍尔德接了过来，静静的喝着。
但是谁都知道，四十三岁的霍尔德虽然还年轻，但已经不需要在睡前喝了。
喝完了以后，霍尔德将杯子像以前那样递到了陆渊手里：“宝宝喜欢吃什么？”
陆渊一怔，突然发现他真的不知道别思泓喜欢吃什么，他好像什么都喜欢，可这种喜欢，其实算不得喜欢。
霍尔德明白了。
从来没有认真照顾过，怎么可能知道。
“他跟你一样，喜欢吃中餐。”陆渊找了一个合适的回答。
霍尔德抿了抿嘴，舔去了唇角的奶渣，舌头卷出来了一点儿后很快就收了回去，陆渊看着这个可爱的动作，突然发现，他不像以前那样每每看到这个动作后都心里痒的很，恨不能将人抱着亲一通。
霍尔德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陆际笑着说：“明天你还要跟我去结婚，早点睡吧。我们先把证领了再举行婚礼好不好？”
霍尔德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睡吧。”陆渊安慰着，看霍尔德躺下，帮他盖好被子，关了灯，出了房间。
等回了自己的房间，陆渊躺在床上发呆。
他们的相处一如多年以前，只是弗朗西斯由一个活泼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安静的成年人。
这种安静，让他心慌到恐惧。
他想到了别思泓说的话，或许你得到了会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念念不忘的有可能只是一种执念，强扭的瓜不甜。
执念么？不甜吗？
迷迷糊糊的睡去，陆渊梦见他特别年轻的时候捡到霍尔德那个场景，那么破损到面目全非的飞船，变形的逃生仓，仓内重伤晕迷的小天使。他为他取名弗朗西斯·霍尔德，十多年的养育，相处的点点滴滴……
本来是一个很甜美的梦镜，醒来的时候却冷汗直冒，湿了眼眶。
陆渊拿着光脑一看，才是凌晨五点多，天还没亮。接着他就发现安保系统上显示外边有人，猜着是雷蒙，陆渊穿了睡衣出去。
别墅外静静的，只有雷蒙一个人。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来，递给陆渊：“他一直在服用精神类的药剂，要是头疼的话，你要看着他吃。”
精神类药剂？陆渊的心有些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