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新近签约,没有任何通告。但安宁还是每天到公司报道。三个好姐妹到新加坡作亲善活动。而其他同期签约的几个佳丽也都陆陆续续有了工作安排。心里难免有些浮燥。
这一天与王雪在公司狭路相逢。却不得不在珍姐面前忍受对方的奚落与炫耀。“一入公司就被雪藏”!?至少现在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浅笑不语,安宁只笑着招呼似乎很享受王雪奉承献媚的曾立珍。虽然没说什么话来让她难堪。但看珍姐唇边浅淡的笑,冷淡的眼神,显然也没看顺眼签了对头做经纪人的安宁。
心知肚明,却只作不知。一路欢言浅笑,待在楼梯处分道扬镳,安宁才沉下脸。忍不住想要捶胸啊!真的很想抢王雪手里的剧本看看究竟是哪部戏啊!
垂头丧气地回了家,刚进大厦就发觉不对头。满脸狐疑地看看冲着她指指点点的两个师奶,安宁下意识地摸了下脸。眼角余光扫到在身后窃窃私语还不时看向她的女人。
安宁皱起眉,在等电梯的时候刻意竖起耳朵偷听。却只隐约听到:“早知道这种女人住在这里早晚一定会惹出事来”“可不是嘛!连累整栋大厦的人都不安生”
最近好像没有记者围堵的事发生啊!撩了下头发,安宁回过头冲着两个师奶灿然一笑,见她们讪讪收声才上了电梯,还不忘向目瞪口呆的二人笑眯眯地挥挥手。
电梯门一打开,就听见有人在说:“李先生,真的很对不起,我们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挑起眉,安宁走出电梯。就看见背对她站着两个穿保安服装的男人。显然是听到声音,原本和他们说话的李健文抬头看到安宁。张了下嘴,却没有说话,只是有些为难地转了下头。而一直垂下头,不安地捏着手中帽子的保安东叔抬起头看到安宁,只一叠声地道歉:“对不起啊!安小姐,我真的是”
没去留意听他说什么。安宁偏了下头,便看见在他们身后,李健文刚转头看的,木然面对墙壁的李美艳。而在她前面还有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男人蹲着。
雪白的墙壁,明显是刚刷过的,可到底还是有些地方仍没有刷到。鲜红的大字刺得人眼睛生痛。
“贱人”她无声地念着。看看走廊上面色各异的几人,突兀地笑出声来。“真是无聊的恶作剧!王先生,看来大厦的保全工作应该加强啊!泼油漆这种事都会发生,我们这些住户岂不是很没有安全感”
保安主任王先生一脸尴尬“对不起,安小姐。今天东叔家里临时出了事,才会擅离职守,我保证下次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下次”安宁只冷笑一声,走过去环住李美艳的肩膀。“妈,今天我来下厨吧!在杂志上新学了一手,尝尝啊”语气轻松,倒好像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抬眼看了她一眼,李美艳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没事,只是,小乖好像有些吓到了,去看看他吧”
脸上的笑一点一点消失,安宁仰起头,眨了眨眼,再低头时又是一脸从容。也不说话,只拉了母亲走进屋。
门外,李健文正在叮嘱:“师傅,您手脚快些,我多付你工作,但今天一定要弄好”见李美艳往厨房走,安宁忙拉住她“妈,打电话叫外卖好了。你也歇歇”
“我知道,去看小乖吧!”李美艳微笑着,推了下安宁,却在她转过身去时,抬手拭去眼角滴下的泪。
拉开窗帘,斜辉透过窗,将卧室墙壁上画的金色向日葵染上一片柔光。
安宁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摸着吃了“惊风散”熟睡的儿子。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滑落。
似乎,她永远都无法遵守誓言。发过无数次“绝不再哭”的誓言,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流泪。
“小乖,对不起啊!都是妈妈没用”她低喃着,用嘴唇亲吻着儿子有些发热的脸颊。放在孩子身上的手感觉出儿子明显的一机伶,虽然很轻微,却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夜里,安然果然发了低烧。不敢随便用药,只一直用温水洗了毛巾擦身,又怕太凉,敷在额上的冰袋也厚毛巾裹了一层。半夜里,又哄着半梦半醒的儿子喝了一杯牛奶。到了后半夜,小乖终于退了烧。她才合衣在儿子身边躺下。
原本只是想眯下眼,可连续几次睁开眼摸过儿子没再发烧后竟真的睡了过去。待惊醒才发觉天已经大亮。习惯性地伸出手,却摸了个空。心头一惊,几乎滚下床去。
“妈,小乖”不及穿上拖鞋,安宁一边叫着一边冲出卧室。却只觉整间屋子都静得出奇。
“妈”也不梳洗,安宁从皮包里翻出钥匙就冲出门去。在电梯口狂按上升键,盯着显示灯,电梯门还没全打开,她就往里冲。正撞上要往外出的坤叔。
“坤叔,你看到我妈和小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