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站台没等多久,发往羊城的火车进站。齐美玲只是亮了亮手里的证件,列车员就连忙带着进了卧铺车厢还主动帮着提包。
任自强愈发的看不懂齐美玲,这丫头的出身肯定不一般!不过也懒得追根究底,坦然享受就行。三人安排在一个卧铺车厢,齐美玲还特意交待列车员,尽可能的不要再安排人进来。
随着‘呜’的一声汽笛长鸣,列车开动了,‘咣当、咣当’的向南方驰去。这时候天色已黑,本身吃饭晚也不饿。任自强吃了点水果,洗脸刷牙后给两人打声招呼,就爬到上铺去躺尸。
下铺还是留给两个恋奸情热的小年轻吧,省的看到不该看的眼里长刺。任自强在火车的摇晃中入睡,宛如躺在摇篮里,旁边有母亲的低声吟唱,睡梦中的任自强都带着甜甜的笑意。
有了齐美玲的照顾,在火车上的这两天两夜,任自强可谓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啥都不用操心。自己也有眼色的尽量把卧铺的小空间留给他们两人,白天大部分时间自己都坐在过道的椅子上度过。
看看祖国从北到南的壮丽景色,看到了险峻的华山,宽阔的长江;也看到了农田里辛勤劳作的老农,工厂里冒着黑烟的烟囱。苦难的大地再一次发出勃勃的生机。从人们的脸上可以看出,少了愁苦和麻木,多了些激动和欢声,在农田里劳作时也更加起劲。
卧铺车厢一般坐的都是公家人或是有身份的人,没有嘈杂很安静。过来过去的人只是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看起来有个八九岁的男孩。脸上没有儿童才有的好奇和纯真,却有着成年人才有的激动与坚定。好在这些人素质都不错,或许当他就是个小毛孩,没人贸然打扰思绪万千的任自强。
到了,终于到了,火车吐着白烟拉响汽笛进了羊城。天气越来越热,还是那种又湿又闷得热,让从北方过来的任自强很不适应。脸上、身上顿时泛起油腻腻的一层,逼得任自强不停的擦洗。然并卵,刚洗完没多大会又是老样子。
火车到站三人出了车厢,带的吃不完的吃食齐美玲统统给了列车员,让人家受宠若惊。站台上霎时涌出密密麻麻的人群,老的少的,脸上有激动,有彷徨,有胆怯,紧紧的抱着或背着包和行李,一个个奋力的向外挤去。
这一切和任自强三人无关,三人走的是特殊通道,没有拥挤只有轻松。齐美玲换了一身白底碎花的衬衣,黄色的裙子,赤足穿着凉鞋。脚有点大,起码有38码的样子,和干妈孙丽娟相比还差点火候,孙丽娟那可是36码的金莲。
出了火车站,看到外面的广场上、街道上到处是拥挤的人群。这就是南中国最大的火车站,有个疏导交通的绿岛。这就是改革开放的窗口前沿,是国人梦想中的淘金地,是冒险家的乐园。
她见证了中国经济的野蛮生长和日新月异,这真是一个黄金的年代!
无数中国人的野心、梦想、奋斗、冒险、青春、亢奋、落寞、泪水、恐惧都汇集在这里,包括任自强哥俩。看着摩肩擦踵的人群,王如海感慨道:“这里人真多,真热闹!”
齐美玲问道:“海哥,咱们直接去你战友家还是先找地方住下?”
王如海这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小表弟,问道:“小强,你看呢?”齐美玲诧异的看了一下自己喜欢的人,又望向任自强。
“哥,咱们先找地方住下,熟悉一下这里再去找你战友。”任自强说道。找他的战友不着急,先摸清楚羊城的行情才是真。
王如海点头后看向齐美玲,齐美玲笑道:“那我来安排好了。”说完找到火车站的服务人员问了一下,又拉着两兄弟去了铁路招待所。
照旧把工作证一亮,服务员操着有点拗口的普通话热情的安排好住的地方。和在太原的条件一样,有电视,还有个浴缸。
任自强欢呼一声,利索的脱掉衣服,先去卫生间冲洗一番。就这一会儿身上又是汗津津的,油腻的难受。
齐美玲也回自己房间冲洗,她也有点不习惯。任自强洗完出来,王如海也急轰轰的迫不及待的冲进洗澡间去冲洗。
任自强就手打开电视,电视里叽里呱啦的满嘴的粤语,听不大懂。听不懂也得听,任自强得抓紧时间学习,不掌握粤语在这里可吃不开,更何况要去香江。任自强一边看一边揣摩着意思,嘴里跟着念叨着。
等王如海洗完齐美玲也收拾好过来,三人一块在招待所吃饭。招待所的领导闻讯过来要坐陪,齐美玲婉言谢绝,只说不方便,也不管人家尴尬的脸色。
任自强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还是年轻一点也不照顾人家脸面。他没道理言声提醒齐美玲,只管带着嘴跟着她吃了一顿粤式大餐。有鲍鱼、文昌鸡、红烧乳鸽、**叉烧等,菜里都带着些甜味。
任自强照旧吃的满嘴流油,大呼过瘾。齐美玲则和王如海你给我夹一块,我给你夹一块,含情脉脉,蜜里调油,无视任自强这个小毛头。
吃完饭午睡了一会儿,下午招待所领导特意安排了一个本地的姑娘当导游,陪着转转羊城。小姑娘叫吴铭燕,清秀而活泼,皮肤白净,懂粤语和普通话。
听领导交待陪重要的客人,还有点忐忑不安,放不开的样子。结果被任自强一顿插科打诨,燕子姐,燕子姐的甜甜叫了几声,再加上都是同龄人,很快就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