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她手中精致的小伞,把她搂在怀中,舟行大江,美人相伴,江山如画,尽在掌握。怪不得从古到今,男人们为了权欲,野心膨胀,无时无刻不在争长较短,一决高下。两人看了很久很久,见雨势愈发大了,这才回到仓室之内。
楼下住着水手与护卫一班人。楼上不大,只有三间。何婧英和霍氏各独自居住一间,三名宫女却是住在最外面一间,见到二人进入,三人同时行礼说:参见娘娘、公子。
本来和何婧英回来舱内,陈子云就略有尴尬。看此情景,他更是犹豫,说:下面宽敞许多,我还是到和护卫们一起住,晚间也好注意巡防。
何婧英紧紧地挽着他的手,然后对三人说:我刚才就说过了,这里早就没有什么皇后了。以前我待你不薄,一直是情同姐妹,以后我们也就是姐妹了,这世间能够过个安稳日子就是最好。大家都跟着郎君,荣辱与共。我也厌烦了宫中荒靡的生活,他们有把我们当成女人吗?不管是皇后还是宫妃不过都是玩物罢了,都有年老色衰被人抛弃之时,我在宫里见的多了,很多人的下场都是惨不忍睹。何况,在宫中不知道能活几天,皇上几年几个月就换一个。倒是郎君,才是彬彬君子,也有真本事的人。郎君也别嫌弃,我这三个姐妹和霍氏都是姿色才艺样样精绝,配得上做你妾室的。
一船五美,其乐融融,何婧英总想让陈子云想齐人之福。几个女人对他都很信赖,陈子云却是心有顾忌。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倒反而不能马上一走了之了。
这时霍氏也从里间走了出来,灯火暗淡却丝毫不能掩盖其倾城之色,一双明眸也在注视他。
平时外间做了厅堂,但毕竟船上二楼舱室狭小。六个人在里面也显得极为拥挤。脂香满屋,个个艳若桃花,陈子云也有心醉神迷之感。作为一名骨子里的现代人,已经习惯了一夫一妻的理念,但自来到南朝,见惯了男人们的三妻四妾,听了何氏的话,看着一张张俏丽动人的脸,也不免心动。
他努力稳稳了心神,说:都是何姑娘谬赞了,你们都知道了,如果不是何姑娘怀了身孕,我也是不敢接纳她的。我只是小小七品官,或只能算是萧府中的一名清客门人,何以能拥美自顾?如果真的这样去做,只怕也自身难保。人要懂得知足常乐,要会估量自己的能力,一但超出这个能力范围,那和萧昭业之流,又是什么分别?我并非辜负各位姑娘,只是无福消受,或者说是不敢消受。此去,前途未卜,如何将你们安身立命,都是我头痛的事。但我答应何姑娘了,就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们安置好,不让你们有什么闪失。
既然何婧英不以皇后自居,她现在又是自己的人,陈子云也就称她为何姑娘了。
这一番话,说的有情有理,容不得她们再有什么疑惑。何婧英只好说:那先就这样吧,反正,我们是跟定你了,等你把我们安定下来再说吧。我是相信郎君你的,如果没有你,我们早就在这次宫变中一命归西了。
其中一名宫女叫做吴歌的像是胆子大些的,稍向前说:我父母在上次立君之时被人杀了,唯一的哥哥在边关当兵守关。这个世界到哪其实都一样,人命根本就不值钱,就跟只蚂蚁一样,捻了就死,大人有办法就安置我们,或让我们跟从,没个办法,也就是一死了之,又如何呢?
此时中国在乱世中不下数百年,人口从汉时最繁盛时的上万万到最少时只有千万余,可见杀戮之盛!人人都有类似的悲情遭遇,所以大家听了,忍不住都黯然落泪。
陈子云一看这不是办法,就说:好了好了,事无绝路,乱世也有乱世的活法,我一定会确保你们能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就是。
接着何婧英也顺势转过话头,又说了自己怀身孕的事,大家才渐渐由悲转喜,有说有笑起来。
晚间临睡之前,陈子云还想下去住,何婧英却是不肯,无奈,只能留宿在其房内。
最里这间最小,也仅够二人齐卧。
何婧英情动之外,还想与陈子云亲热一番,陈子云指指外面,又指指她肚子。意思是舱板太薄,恐怕隔壁处霍氏听见,又怕她有孕在身,不宜房事。而何婧英却以为是她让自己轻声一些,仍是靠了上来,帮他宽衣解带。
两人暗夜里拥怀入抱的,到情动,陈子云也忍耐不住,便依了她。此时,人没甚心事,做这事来也轻快一些,两人不免恩爱长久,快折腾到天亮时才睡了。
等醒来的时候,都已是过了午时,陈子动推开窗门,日头已过,又想起昨晚两人云雨之时,不免被几人听见,不觉羞愧,都有些不好意思出门。
哪知,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并轻声唤了两声。听声音正是他最怕见的霍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