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阿炫去做什么?”
“是修建周水渠不顺利?还是去年冬里那场大雪灾,导致今年的老百姓的收成不好?”
心里存了担忧,就更是把那股子酸意给忘的没影了。
殊不知,蓝明东是因为想从军营里调出来个能人,也好帮着在周水渠的修建上出一把力。
一旦牵扯到军营,那势必就要和沐德邤通个气,原本他想着亲自去宣平侯府一趟,和亲家细说,可这不是听说女婿上门了么,那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当下就让人将自家未来的姑爷请过来,将想调用的人是谁,为什么原因调用,都详尽的告诉沐凌炫知道,让他回去转告给沐德邤知道。
“哦,原来如此,小侄还真是没想到,铁盾营里还藏着这么个人,既然此人是被工部尚书带累,这才流放到平京大营,那小侄一会回去就告诉父亲,让人将此人给您带过来,不过,您还是着人仔细问问,看他是真有才能,还是那起子夸夸其谈,只有虚名之辈。”沐凌炫对未来岳父大人的要求,断然不会拒绝,可是,口气中对那名流放官员的轻蔑,也丝毫不加掩饰。
谁让咱们世子爷对京城六部大员的印象,都不怎么好呢?
他觉得,这个叫顾嘉川的人,八成也是个名声在外,却没什么真材实料的主儿。
蓝明东听他这话,不过淡淡一笑,接着便耐心的跟女婿解释,“这位顾嘉川乃是原工部左侍郎,师从江东的田岚道人,在河工上很有自己的一套东西,奈何运到不好,顶头上司是个贪心的,想升官,你得孝敬他,想干实事,你也得孝敬他,总之一句话,想做什么都得拿银子换去。”
“顾嘉川这人偏就不是个迂腐的性子,自掏腰包,买下了渭水南滩那节河道的修缮权,可没想到,李昌这老东西在下大狱的时候,就把他给招出来了。”
“圣上就算知道他这事情情有可原,但当时的燕王谋逆案牵连甚多,没得单独赦免一人之说,所以顾嘉川便被全家流放至此,现如今倒是便宜了咱们。”
他这样一说,沐凌炫马上就明白了,轻叹道:“原来这顾嘉川是无辜的啊。”
忍不住就怨怼了句,“怎么,咱们大周朝的朝堂上都成了这样了么?”
“官员想为百姓做点实事,还得自己掏腰包?”
“功劳捞不上,反倒是背黑锅的有他,想那顾嘉川也是个心宽的,但凡是个心眼小的,怕都要被气死!”
他和蓝明东接触的不少,对此人原本就真心尊敬,后来两人成了翁婿后,相处不但不像一般翁婿间一板一眼,反而还亲热随和的很。
蓝明东对这个女婿的本事,那是亲身体会过,最这个半子十分满意,大觉这个武女婿,还要比原先那个文女婿顺心些。
因此也不把他当外人,真就是当自己孩子看待的,说话做事总是明里暗里的提点着,教导着,这说是师徒也能算得上。
就见蓝明东听完,果然是笑着摆了摆手,和缓的说出了不同的观点,“阿炫,你的想法也对也不对,要知道,顾嘉川接下那段河工,总体上还是有得赚的,只不过,他心存百姓,河道就修的结实些,自己也就赚得少些,要说是赔本买卖,还真是不会有。”
“至于被上官牵连,流放到西地,表面看来他的确是挺倒霉的,可是自古以来,福祸相依,你看,现在顾嘉川不就又了能出头的希望了吗?”
“能在周水渠上出把子力气,他顾嘉川日后的成就,可要比常驻京城工部高的多啊。”
沐凌炫所言,是就事论事,而蓝明东所言,却是高瞻远瞩后的结果,不得不说,这姜还是老的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