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在这儿你可千万别这时候找过来啊!刘孟漓偷偷给杨茹暮打了个电话,但对方没接,再要打过去,杨祺陵已经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了。
军校生了不起?刘孟漓敢怒不敢言。
杨茹暮过来时,杨翊泞正坐在校园的树墩上,捧着小脑袋看脚底下的蚂蚁搬家。刘孟漓拼命给杨茹暮使眼色,杨茹暮虽觉得这其中有诈,但他一看儿子大冬天坐冷板凳,忙心疼地走上前,“怎么坐这里?”
杨翊泞却如老僧入定,对他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杨茹暮将杨翊泞拉起来,给他拍了拍裤子,心里顿时有点生气,“你以为你金刚不坏吗?”
杨翊泞乖乖挨训,头上的绵羊角歪了,可怜兮兮地垂着。
这是谁给他戴上的?杨翊泞的头从来都不让别的人碰,能甘心戴上这种东西,说明他对那个人的好感度,一定很高。杨茹暮给他梳理整齐,心里酸滋滋的,他刚想问刘孟漓这是怎么回事,一抬头,却瞥见了树后还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慢慢走了出来。
那一瞬间,杨茹暮突然有点害怕。
杨祺陵,吗?
他长大了,个子高高的,包裹在迷彩服里的躯干充满雄性的力量,面庞也有了男人的担当,不再是十年如一日帅得令人没安全感的那副样子。
杨茹暮紧张地拉着杨翊泞退后了一步,他手心都是汗,“你,不是……”
杨祺陵大步跨过来,“你是不是想说,我不是应该在部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吗?”
杨茹暮脸一白,他当年的确是偷听到他母亲这么说的,可这怎么可能有假?除非他妈把服役和军校的概念搞混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他唯一担心的,是要是杨祺陵知道了,会跟他抢孩子吗?
大半年前,杨翊泞的长相还没那么像杨祺陵,杨茹暮撞见杨祺陵,也不至于那么没底气。可现在不同了,不仅是血缘的关系,杨茹暮甚至觉得,这是种报复,连老天爷都在嘲讽他的自不量力,妄图轻而易举地独吞一个不属于他的儿子!
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天底下哪会有那么强大的遗传效益,可……还是发生了!
他长得越来越像他亲生父亲了,他总有一天,会知道你朝他撒下的弥天大谎!
不行!
杨茹暮冷静地对一旁吓傻的刘孟漓说:“你回去吧,这儿没什么事!”
这是要赶他呢!刘孟漓神色复杂地看了杨茹暮几眼,本想说什么,但觉得这种事,他一个外人,连朋友都算不上,又有什么资格开口。刘孟漓落寞地转身,慢慢走远。
这个人,一辈子都只能是他生命中一闪而过的流星,而他刘孟漓想要的,一直是那颗愿意在他手掌中停留的折纸鹤,所以,他和温瑜,不合适。
刘孟漓终于想通了,走路也变得轻快起来。
老子多久没上号了,赶紧撸起来!
这个样子的杨祺陵,是杨茹暮从没见过的,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渐渐长成了一个越来越陌生的人。杨茹暮是不怕杨祺陵的,但这种情况下,他突然觉得脊背发冷。
“我的?”杨祺陵扬着下巴冲杨翊泞点了点,他虽这么问,心里却早就相信了。现在这种情况很微妙,杨祺陵想过很多种他与廖凉再次相逢的场景,却没想到,等来的却不是她。
是一个他想都不敢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