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怀里好温暖呀,温暖地让他忘记了身上的痛楚,忘了所有这里发生的荒谬的一切。苏凌抬起头,艰难地对着眼前那个模糊的人影一笑,“你……好烫……”,阿斐的语调何等温柔。
苏凌环上了眼前人的脖颈,像前世那个拿出自己所有勇气的少年一样,对着他恋人的嘴唇,微微一笑,送上了自己的唇。
戚文整个人都僵直了。
眼前的一切仿若天荒夜谈,世上一切物事都消失殆尽,异常安静,安静地只听见自己胸膛传来的重重的沉闷声,唇间那软软的,还有点少年人的清爽是那么诱惑,一点点召唤出心内那只压抑许久的猛兽的獠牙,那人柔柔的鼻息,扑在自己的脸上。嘟囔着,用舌尖舔着他的下唇。
戚文想推开,但怀里的人呜呜咽咽,好似快要哭了,又好似抱怨,戚文不敢动,任随那滑腻的脸蛋亲腻地贴着他。
明明柔弱的用一个臂膀便可压碎的身子,此时却像紧箍咒似的,让戚文动弹不得。
戚文听见了自己脑中断裂的声音,什么东西就要汹涌而出,那么的痛,那么的热,那么的令人蠢蠢欲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怀中人已经被自己剥得仅剩下薄薄的一条亵裤,那个少年横躺在散落的衣物上,皱着眉,嘴里呜咽着,有着嗔怪,白腻的身子上是点点瘀斑,仿若雪地红梅,尤其那胸前的两点,泛着水光,诱惑着人想要对他做点什么。
随即一条俏生生的脚丫翘了上来,脚尖踮在戚文的腿上,一点点地游走上去,许是发了烧难受,眼前情人略带冷意的身体吸引着他,苏凌几乎要整个人贴上去了,但脱力的身子,又软绵绵的塌了下来。
“唔……”
戚文最后一丝理智也没有了。
当大哥带回他的那天起,戚文便知道自己陷入了万般地狱。
那一天,他遇见了他,那个少年方苏醒,在大哥的怀里如同雏兽一般望着他,那双美丽的眼睛有着一股无名的力量,看着便会一阵又一阵的心悸,只是,他那时还不知道。
但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打小开始,好武的他最是喜欢听村头说书人眉飞色舞地说着那些刀光剑影,他所向往的江湖人生,偶尔穿插着的那些郎情妾意,那些一见钟情,那些一瞥终生,戚文最是不喜。但从那天起,所有的片段突然复苏,像膨大的种子,破土而出,长成了他心间郁郁葱葱的罪恶。
除不去,断不了。
他,爱上了他的嫂子。
第4章卧病
暮春的无名小虫在窗外叫着,吱吱呀呀,诉说着无处话语的凄凉。一阵冷风吹过,将戚文的脑海吹得清醒了一些。
身下人儿的热烫炙烤着他,腿间的炙热肿胀的厉害,背上的寒冷又渐渐侵袭。一冷一热,犹如他矛盾的内心,游离于坚守与放纵间。爱怜、欲望、愧疚、羞惭,各种情绪翻腾、纠结,焦躁地冲突着。
又一阵寒风吹过,月亮也不知哪里去了,淋漓的一些细雨,戚文微微起了一些疹子,对于这一点寒气,戚文原本不放在心间的。可内心那犹如滔天巨浪的纠葛终于被吹得平息了下来,世俗纲常终于一点一滴回归到心间。
人世何欢。
戚文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