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地看着丈夫。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林国忠又在那说:“看到你,我就会忍不住想到钱芬媖干的事,我真的做不到不恨她。”
如果闺女还在,他哪怕眼下气钱芬媖,但看在妻子的面上,他最多就是不理睬钱芬媖,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恨意终究会消失,只是现在的问题是他闺女不在了,还是以那样的方式离开人世,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样让他怎么面对钱芬音面对他们这个家。
听了这话,方秀云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回头看着女儿的小坟包,缓缓地点着头,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其实不光是丈夫,她同样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妈。
比起林国忠好,方秀云更是痛苦不堪,毕竟是她亲妈故意把她亲闺女给丢了的,而她这么做,说到底是味了她好,虽然她并不需要这样的好。
听着妻的哭腔,林国忠好伸着手想搂着她安慰她,只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这一天,夫妻俩在坟前待到天黑,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两人在老家陪了闺女吧一段时日,每天风雨无阻地去看闺女,在闺女坟前说说话,谁也没再提离婚的事,但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回不去了。
没过多久,他们俩的离婚申请就批下来了,知道两人要离婚,早前一直盼着他们离婚的钱芬媖,是直接哭昏了过去。
饶是这样,陈国忠跟方秀云的婚还是离了,他们不是没有感情,但这份感情随着闺女的离去,已经走到底了。
办好离婚手续,林国忠要送方秀云去单位,让方秀云给拒绝了。
“国忠,我辞职了。”在来办手续之前,方秀云先办好了离职手续。
“我今天的车票回老家。”她目光看向远方说,“这么多年,我没有尽到当妈的责任,虽然现在太迟了,但我还是想多陪陪安安。”
回来后,她就没有一晚是睡好的,哪怕是睡下了,也会立马被惊醒,不是梦到女儿冲着她喊疼,就是看到女儿被打,而她却无能为力地阻止。
方秀云觉得,那是女儿在找她,她想了想,便决定过去陪女儿。
“你—”林国忠是真没想到方秀云会有这个打算,他刚想说你不用这样,却看到方秀云眉眼间的释然与坚毅,语气一转,“我跟你一块回去。”
便是方秀云不去,林国忠也是要去的,他去跟闺女告别,与离婚申请一同上交的还有他的调职申请,他主动要求前往最艰苦的边境,就在刚刚出来前,他已经接到通知了。
林国忠并没有直接回老家,他开着车去了闺女曾经住过十四年,又被人苛待了十四年的那个地方。
“国忠,你还来这干嘛?”方秀云一点都不想来这个地方,说句矫情的话,她恨这里。
林国忠握着方向盘不动,示意方秀云看外面。
方秀云透着车窗往外看,只见四个穿着制服的人两前两后押着两个人往他们这边走。
待看清被押着的两个人,方秀云愣了,看到他们上了不远的警车,她这才问林国忠:“那是张老赖跟陈玉贵?”才多久没见,陈玉贵就老了十几岁,她差点没认出人来。
林国忠点了点头,他也没有说在这中间干的那些事,他的身份不能让他堂而皇之地替闺女报酬人,他也不想以后别人说起闺女,会是这么说,“哦,就是那个养父母杀了她,她亲爸又把她养父杀了的”,但要他就这么放过陈玉贵,那也太便宜他了。
所以她使了计让陈玉贵犯罪,不成想还有张老赖这个惊喜。
对于张老赖,林国忠并没有像恨陈玉贵那样的恨他,但说不恨,那也是骗人的。张老赖一看出了人命官司,就吓得把当初地事一五一十地招了。
要是当年张老赖没干那事,会不会就有人捡到闺女,看到她身上的木牌从而找到他们,毕竟在发现闺女吧丢了,妻子也曾到这附近寻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