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颔首应道:“是,女儿多年未见兄长,心中思念,便应邀去了东宫。去时仅女儿一人,婉儿并不知情,请阿娘明鉴。”
倒是护着她。圣神皇帝觑着女儿,又问:“你八哥都同你说了些什么?”
李令月回道:“八哥问我在突厥过得好不好,关怀了几句,还——”她止了话语,看了眼威严的母亲,又接着道:“还同我说了两位嫂嫂的事。他怀疑这事与武家的两位堂兄有关。”
圣神皇帝微虚着眸子,神色略显凝重,她没有料到女儿连这话都轻而易举的坦白出来,是有所图谋,还是真心相待?她看着女儿恭谨安宁的脸,一时辨不真切,又问:“他怎样同你说的?”
李令月思忖道:“八哥觉得武团儿是两位堂兄的人。”
“团儿?”圣神皇帝面色阴沉,武团儿是她武家的户奴,同武承嗣两人相识不足为怪,但若是那两人安插在她身边的人,便不能再留。她又望向女儿,“可有证据?”
李令月踟蹰道:“八哥久居东宫,并无证据,故而……”
“故而便寻你相助?”圣神皇帝淡声问着,言语里透着丝嗤然。
李令月颔首,“是。想来是八哥多虑了,还望阿母不要怪罪。”她垂下|身,恭谨地拜了下去。
圣神皇帝看着殿下默契俯首的二人,想要诘责,却发觉寻不出差错,她老了,精力不比往昔,身旁的人一个个都在谋她的位,若是无一人可以信任,那还真是可悲。低声轻叹,她决定借此时机试探一下三方势力,便道:“既然你八哥求你相助,你便去查吧。”
“阿娘?”李令月面露诧异。圣神皇帝不加理会,仅挥了挥手,“去吧。”
“是。”李令月搀扶着上官婉儿起身,两人一齐回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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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些了?”上官婉儿宅内,大周的镇国太平公主身子半蹲,纤手附在红肿的膝盖上,帮她心爱的女人揉着伤。
上官婉儿点点头,伸手拉她起来,柔声道:“不碍事。”李令月方才也跪了许久,但一进屋便为她敷药疗伤,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这令她欢喜却也忍不住心疼,“我帮你上点药吧。”
李令月摇了摇头,单手将她揽入怀里呵护着,“不用,我不疼。”
上官婉儿枕在她的肩上,眉眼里韵着甜蜜,她道:“你那日见太子,怕是怂恿他退位了吧?”
李令月颔首应声,她回忆起上一世李旦的经历,不由叹了口气,“八哥素爱风雅,若能就此脱离朝堂,于他倒不失为一大幸事。”
上官婉儿也跟着叹息,“我知道你顾念兄妹情谊,太子是无心机,但他背后的势力却不得不防。”
李令月轻轻勾了唇角,她贴着婉儿的螓首,细细摩挲,“安心,我会让他的势力慢慢顺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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