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衰定安侯府的人,心中就有些惶恐,也不知有没有触怒定安侯府,毕竟连年节都没有走动,生怕惹祸上身。等眼下再看来,全然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后悔不已。
便有不少腆着脸皮往定安侯府缓和的人。
沈修文简直应接不暇。
等再过些时候,有关宣平侯府的传言,定安侯府似是默认了。
听侯府的下人私下里说起,表姑娘二月里就要离京,宣平侯此番来京,其实是接表姑娘回苍月见老侯爷的。定安侯和老夫人都准许了,侯夫人还在准备表姑娘离京之事。毕竟苍月到燕韩京中,光往返就要整整四个月,这侯府的表姑娘一去便也不是一年半载内能回来的。
有心人便道,难怪沈家和卫家的婚事出了波折!
孟云卿好歹是人家宣平侯府老侯爷的亲孙女,婚事也当是老侯爷做主,再不济,也得人家老侯爷首肯吧。
更说不定,宣平侯府的老侯爷早就做主应了门亲事了,卫家这头的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都是些个坊间传闻,可信的其实很少。
但有一条,孟云卿二月里就要离京,却是有眉目的。
孟云卿便没想到,头一个来问她的人竟是许卿和这个小不点。
许卿和是许镜尘的儿子,十岁出头,不怎么爱说话,也不同旁人亲近,她也只见过两次,一次在中秋赏月时,一次是在运来坊订白玉棋子的时候。
许卿和来寻她,她倒是意外。
音歌给他奉茶,许卿和道了声谢,也不管周遭的丫鬟在不在,直接问道,“都说你二月里要离京?”
孟云卿点头,二月二十走。
二月初六是沈琳的婚事,二月十六是娘亲的忌日,她要在这之后走。
许卿和便捧着茶杯低头,“那我钱怎么还你?”
孟云卿好笑,“不是说了,还给二姐姐的吗?”
许卿和拢眉,剜了她一眼:“我是君子,有借有还!”
言外之意,不需要她特意给沈琳做人情。
孟云卿托腮就笑:“又不是让你不还了?你还给二姐姐不也是一样的吗?”
许卿和又开始皱眉头,孟云卿才不逗他了,“那你等我回来,再还我吧。”
许卿和就抬眸看她,眼中有些惊奇,“你还回来吗?”
孟云卿哭笑不得,“我为何不回来了?”
定安侯府才是她的家啊。
许卿和就嘟了嘟嘴,嘟囔道:“苍月那么远,你祖父又在那里,说不定把你嫁人了。”
他人不大,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孟云卿奈何:“嫁人也可以回燕韩啊。”
许卿和朝她翻了翻白眼,正好杯中的茶喝完,音歌上前来给他添茶,他道了声谢。
孟云卿知晓他其实不难相处,只是同旁人不熟时,显得尤其傲慢而已,终究是个孩子心性。
她还在想,许卿和又看了看她几眼,才开口:“他们都说你同卫同瑞都谈婚论嫁了,你要去苍月,婚事就搁置了,那你怎么办?”
说的一本正经,似是很替她着急的模样。
孟云卿打趣:“你不是说祖父要我把我嫁了吗?我还能怎么办?”
明知她故意胡搅蛮缠,许卿和也很是挫败,低声道:“卫同瑞人很好。”
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