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衍只是冷冷的扭过头。
没回答，可已经显而易见了。
“你仇富？”
“……”
自己竟然也有被仇富的一天，感觉自己有点飘。
其实她大概能够猜到程衍厌恶她的理由是什么。
程衍心高气傲，寒门和贵族之间有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矛盾也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而有些心气的寒门子弟，多少都会对贵族豪门家的n代们有敌视色彩。
“因为你穷，所以仇富，我能理解。”舒谣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程衍：“……”你才仇富，你全家都仇富！
“你不穷又怎么会欠他们钱呢？是吧？还差点被追债的给打死。”舒谣补刀。
程衍黑脸：“……”
他冷笑，“你们这些豪门子弟，当然不懂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生活。你们从出生开始就什么都不缺，含着金汤匙，哪怕发烧感冒都有人伺候着，这个世界最好的资源全都在你们的手里。
而我们这些普通人从来只能够捡你们剩下的，又或者连一点剩下的都得不到。
你们看不起我们，我们又何尝看得起你们？不过是不知人间疾苦高高在上被圈进在金丝鸟笼子里的金丝雀罢了。”
舒谣对他所说的话丝毫不在意，即便她能感觉到这个人就是在怼她。
她只是勾唇笑了一下，眉眼飞扬起一丝邪佞，“少年，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既然你的就已经比别人低，那么就只能去改变你的终点。
与其花费时间怨愤这个世界的不公，不如想想，如何去改变你的未来。毕竟，你已经无法改变自己和别人的了。”
程衍神色微变了一下，眼睛也看向了舒谣。
“我可不是在给你洗脑，也不是在给你喂鸡汤。你别想太多，我对你没兴趣。”
程衍：“……”
“毕竟咱俩的也不一样，也许你花一辈子的时间也走不到我的位置……”
如果不是程衍心理强大，可能在舒谣的这种毒舌和埋汰之下，早就被说的自闭了。
不停的补刀插刀，就好像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这人就是爱说实话，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舒谣说完又安慰了一句。
她怕程衍是个玻璃心，万一被她打击到自闭了就罪过了。
程衍现在一点都不想听舒谣说话。
一点都不想。
可心里却已经不由自主的在思考起了舒谣刚刚所说的话。
无法改变，就改变终点么？
舒谣唇线勾了起来，看了眼天上，“呀，这么晚了。”
说完，她抬步就准备离开。
但刚抬脚才想想起什么，转身问程衍，“金府路怎么走？”
程衍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舒谣帮他的目的就是问路。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莫名让他觉得怪怪的。
“那边，往前走，右拐。”他一脸冷漠。
舒谣点头，“好的，谢了。”
说完，舒谣就真的走了。
程衍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背影，忽然想叫住她，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人，好像……和他以前所见过的贵族小姐们，不一样。
“喂！”他喊了一声。
舒谣半个身子掩在了黑暗里，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