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毅的脸廓紧绷，一直盯着舒谣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人群里。
舒谣走出操场之后才回头看了眼。
仅仅是一排树的间隔，却像是两边分成了两个世界一样。
那边热闹的有些喧嚣，而她这里，却安静的连一个人都很难见到。
“你这个人，做事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方明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舒谣知道方明跟过来了，她笑吟吟的看着靠着树的方明，“你这个人，现在十分有自觉跟着我走嘛。”
方明被噎了一下，过了几秒之后笑了起来。
俩人对视着，都笑的别有意味。
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不需要说，彼此都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似的。
舒谣一开始的确是想要和程衍交一下手。
但在她看了几眼程衍出手的动作之后，就差不多知道他的实力在什么阶段了。
那她也没必要再继续动手。
她是个很随性也很随心情的人，刚好在那个时候，不太想打了，就不打了。
既激不起她的斗志，也没有非赢不可的念头。那就没必要去花费时间。
更何况她说的话也是事实。
嗯，她穿的裙子确实也不太方便嘛。
对付其他人，她甚至不太需要怎么走位，也不需要动腿脚，但程衍却不一样，会是一个比较难缠的角色。
再说，留一个悬念不也挺好的。
她目光扫穿透树林的间隙，看向了擂台的方向。
唇畔浅弯。
他们，会有机会交手的。
“舒谣。”方明看着她，以少有的正色看着她。
舒谣将目光移回了他的身上。
“考虑好了吗？”舒谣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方明伸出手指轻轻挠了挠额头，似乎对舒谣的反应和她的敏锐有点不太适应。
舒谣也不急，等着他的后话。
狩猎，是一件需要耐心的事情。
“嗯。”方明点点头，目光聚焦在她的眼眸里，“如果，没有什么十分特殊的原因导致我离开的话。那么……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在。”
这个时候的方明和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在很认真的承诺着。
他知道，舒谣有想要自己去成就的事情，她的脚步也不止会停留在君国。
其实她一直已经在给他释放出了一个讯息——想要拉他入伙。
没有明说，但其实聪明人之间，并不需要多说什么。
她也给了他时间去考虑这件事，她很有耐心，甚至会让他觉得她好像根本没有对他释放出这个讯息似的。
每当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对这个女孩儿更加迷惑。
也越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看穿人心并不容易，可对他来说并不难。
但这个少女，却让他一直很迷惑，也越来越看不清。
从一开始只是好奇，可这好奇却让他在短短的时间里越陷越深。
就像是一个不见底的黑色漩涡，即便你什么都看不到，可却还是忍不住的往下张望。
因为未知。
会驱使你想要去探索。
而想要做这件事，没有比留在这个人身边更便捷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