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的姜云捷从被子里探出头颅,双目拉长,望着白色床帐出神。而此时他的床下全是一些银票与首饰银两。方才洗漱的时候,自己可是把家底都找出来了,估摸着也只能当五千两的样子。
完全不够。
一切烦躁,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大体是说姜桓回来了,据说从皇宫回来之后,神色一直都不是很好。姜云捷听了一星半点,神色有些恍恍惚惚,像是想到什么,猛地坐起身子,因为力道过大而牵扯到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我怎么没想到。”呢喃一声,掀开被窝,换上一身黑衣出了门。
姜桓回来之后,坐在正厅里脸色不是很好。王氏凑上前,为他按揉肩膀,才看到他的神色舒缓许多。
“发生什么事了?”听闻最近陛下心情不大飒爽,在朝廷上很少有人敢开口说话,而姜桓今天便被独自一人留下,回来之后就是这样了。
姜桓无奈叹息,摇了摇头:“别提了。事情是这样的……”姜桓缓缓将今天与陛下说的事全数说了出来。王氏的脸色瞬间变了,颇有些不解与盛怒:“与一个小丫头去赈灾,这不是给你添麻烦吗?”
而且还是白家的人,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姜家岂不是脱不了干系?
姜桓的意思也是如此,而且他并不认为白瑾妍真的有办法解决干旱的根本问题。总觉得这又是一场白家设计的阴谋。
王氏摇头,为他按揉太阳穴纾缓情绪:“阿妨也要去的话,应该不会有事。”
姜桓浑身一颤,睁开眼,抓下她的手,抬头看去,神色凝重:“若是以前的云妨我确实不担心,只是现在的她……”犹豫片刻,久久没有再开口。
王氏知道他的想法,也不好开口,她与姜桓的想法大同小径。门口的姜云柔听了许久,暗暗握紧双手,任丹蔻扣入手心中,生生的刺痛不仅心里的憋怨。
强压着怒气,努力咧出一抹天真无邪的微笑,小步走了进去:“父亲,母亲!”里面的两人为之一震,共同望去,心里皆是咯噔一下,再四目相对,方才的话她可是听见了?
“啊,阿妨来了!”王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走了过去将姜云柔拉住,带到厅内。姜云柔款款向姜桓欠身,盈盈叫了两声,后一脸担忧的询问:“听闻父亲回来后神色一直不好,可是发生了什么?”
姜桓干咳两声,道了声没事。
顿了顿又开口:“只是十日之后,为父要去西北境赈灾,云妨可能要随父一同去。”
姜云柔并没有表现的多惊讶,只淡淡的应了声:“与父亲一同去,自然是好!”十日的时间罢了,出不了什么岔子,说不定自己去了,赈灾有功,会更加得萧容喜欢,那般的话,结亲之事就容易多了。
姜桓与王氏面面相觑,也不知说什么。最后几人散去。
夜间,佟业钱庄。早已熄灭的钱庄,莫名点上了烛火,一道细长的影子在房中晃动。随后又出现了一道矮而胖的影子与那人说着什么。门外打更的小伙子经过那道小路,屋内明晃晃的烛火折射过来,打在他的身上,增添了少许晕光。
小伙转头望去,那房间内两人纠缠一起,惹得他啧啧声连连。这三更半夜的还不睡觉,竟然在钱庄秉烛恩爱,坐着给谁看啊,羡煞他人。想他可是还没有老婆的人。
屋内乒乒砰砰穿来几声响,大体估计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