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得怎么样了?”陈子华站在百叶窗前。
指缝里夹着让入茄。
神情当中说不出的淡然,没有人知道,其实他的心里并不像表面那样沉静如水,自从把事情交给金胜利去谈之后,他多少还是有些隐忧的,既想借助金胜利的亲属关系去安抚戈家的情绪,又不想因为金胜利的原因而使戈家有所委屈,给今后留下隐患,一旦将来重新翻出来,事情可能就完全变质了。
“戈江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大约还需要几个同时间才能恢复”金胜利似乎在斟酌着用词,自从接手安抚戈家的任务之后。
他确实费了不少的心思,从前两家不大走动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的联系,但经过这次事件。
戈家跟他的关系已经挑明,那就得站在戈家的立场竭力维护周全,否则的话。
他连家都不用回了,但同时,作为县委副书记,对于政府方面的情形了解得比普通人更加透彻,过分的条件根本不能提,也就是陈书记发了话。
放在别人身上,戈家能平平安安的过了这件事儿就阿弥陀佛了。
按照之前的趋势,若非陈子华突然来到芝兰县并过问戈家的事情,恐怕戈家的这个冤屈还真的就白受了,甚至还会被扣上别的罪名,最起码,戈江和戈伟兄弟两人得在监狱生活一段时间,未来的日子肯定凄惨无比,因为戈江和戈伟被刑讯的时候,就是在罗织罪名,这些情况,戈家的人已经知道了,所以,戈翔和戈树戈父子都不赞成提什么条件,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够把那天晚上现场搜到的现金返还给亲友,他们自家的损失都可以不提。
但这样的要求让金胜利在陈子华面前实在难以启齿,他知道陈子华的意思,是真心实意的想安抚戈家,给戈家做出补偿的,若是把戈树戈和戈翔父子俩的要求说了,他怕陈子华会生出别的想法,退还没收的现金,原本就是应该的,当晚在戈家玩牌的有二十几桌,都是几块钱的场合,但没收的现金却高达十几万,其中有戈树戈家里的钱和几个亲友身上的钱,甚至包括村里电工身上刚收的几千块钱的电费,都被冠以“赌资”予以没收。
“会不会有后遗症留下?”陈子华前世就是医学博士,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对于医疗纠纷更是知之甚详,一旦有什么比较麻烦的后遗症留下来。
那才是真正的火药桶“戈家都有什么要求?”陈子华心里已经做好了被宰一刀的准备,所以问的时候非常淡然,只要不留下什么遗留问题,这件事就能进行下一步了。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金胜利琢磨了一下。
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这样就不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了“专家组会诊结果很清楚,伤势最多三个多月就能全部恢复,身体的各项功能也都很正常,再辅以相应的心理辅导,半年后绝对可以完全恢复。”
对于戈江的身体状况,金胜利倒是没有打半点折扣,有张文红出面,请了省城的专家对戈江进行了精心的会诊和治疗,恢复起来基本上不存在什么问题。
“他们只是要求发还那天没收的现金”金胜利本来还想解释一下那些现金的来历。
但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说出口,只要是有脑子的,就知道里面的猫腻,农村几块钱的麻将场子,又不是真正的赌场,虽然开了二十多桌,但能有三、四千块钱的赌资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十多万,便是那些警察自己,也只是上报了两千块而已“别的要求就没有了。”
“嗯?”陈子拱闻言愣了一下“钱还没有发还么?”在他想来,既然张文红已经干脆利落的处理了整件案子,发还那些钱也在情理之中,没想到现在还没有发还。
金胜利略微迟疑了一下才道:“没收的钱数字与现场那些人损失的数字有比较大的差异,所以一直都没有处理。
金胜利也明白,浑水摸鱼的人到哪儿都有,难保戈家那些亲邻好友当中没有随便乱报的,但当晚的情形确实比较混乱,而没收现金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手续,很多人其实对自己被搜去多少现金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
“让张文红尽拿出方案处理了吧”陈子华摆了摆手,细节上的把握他不可能问得太过详细,只要给出一个大致的尺度即可,既然戈家没有提出更多的要求,善后事宜就非常容易做了“县里拿出一个合适的补偿意见。
虽然戈家没有提,但该做的补偿却不能少。”
件事终千暂时告一段落,后续的外署意且具委县政府嚼心的考量,陈子华不想过多的干预“对于今后的工作,有没有什么想法?”琢磨了片刻,陈子华忽然问了一个。
毫不相干的问题。
即便是金胜利早有思想准备,也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不怪金胜利,便是陈子华自己,都有些做梦一样的感觉,就在金胜利进来之前,他才放下电话不久,是文熙市的市委书记许泽华,却是芹南县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