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蒙部长,你可别蒙我。”周瑞丰将手里扔到锅里,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意“孙市长只要上位,咱还用怕姓陈的小子么,蒙部长怕是也要跟着进步了吧?”
“屁,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孙市长即便真的扶正了,你小子的污染也照样得根治,”坐在蒙海亮上首位的政法委书记凌峻,一边揭牌一边撇了撇嘴道,他是蒙海亮下午硬从家里拉出来打麻将的,只是没想到会跑到纸厂里面来玩罢了。
周瑞丰哈哈一笑“狗屁污染,那么大的南渡江,能让我这么一个小小的纸厂给污染了么,你去临江楼打听打听,他们那天不在南渡江捕鱼?要是真的像姓陈的书记说得那么严重,南渡江的鱼还能吃吗?恐怕早就没有鱼了吧。”
凌峻将一张八条“啪”的一声摆在桌面上,笑呵呵的道:“不好意思,炸了,清一色一条龙,掏银子,掏银子!”
同样被蒙海亮请来的刘世雄,将手里的牌往锅里一搅和,骂道:“真他妈见鬼了,一胡都不开,喂,你俩赢够了没?我可有些扛不住了。”
凌峻将一叠百大钞塞进小抽屉,道:“急啥?反正这两天头儿不在,还怕他突击检查不成,姓杨的还没那个胆呢。”他说的是陈子华和杨文生,陈子华不在的时候,自然是杨文生做主,可是杨文生自从跟了陈子华之后子却收敛了很多,瑞丰纸厂这个麻将室,他以前可也没少来,那次不弄走几千上万块钱?想整顿的话把这里给抄了。
刘世雄道:“现在县局可是吴的在做主,他可不像王老虎,没吃咱们的也没拿咱们的,要是被那小子整一下,可够咱们喝一壶了,他可是陈书记的人。”
“吴明?哼也有这个胆子,”凌峻不以为意的说道“有老子这个政法委书记坐镇还怕个鸟,百无禁忌!”虽然这么说,众人还是停了下来,却没有收拾是划拉开麻将,直接摆了几碟小菜,整了几瓶酒上来。
“我说老蒙,你这次要是还蒙大家,真没法救了。”刘世雄端起一杯酒,一仰脖接灌了进去“***怪卖一千多,这酒喝着就是不一样!”
周瑞丰笑道:“那当然是兄弟托关系,直接从蓝山酒厂弄来的货说是专门内供的,市场上可没有这样的酒卖。”
蒙海亮夹了颗花生米扔嘴里。细细地了一会儿。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酒。这才心满意足地吁口气。“说啥呢?兄弟啥时候蒙过哥儿几个?别老拿姓说事儿。”见几人目光都有几分不耐。他方才续道:“千真万确。上面已经透过风了。孙市长扶正。书记地位子原说是童老头儿接地。现在恐怕有些变数。据传闻。可能要空降一位。”
凌峻刘世雄目光一碰。两人暗暗点了点头。假若孙膺扶正。做了陇东市地市长。那蒙海亮只怕也会跟着水涨船高。这个时候投靠他。应该是最好地机会。而新来地陈书记。现在还立足未稳。一旦自己这方势力形成。未尝不能在芝兰县重新获得话语权。
目光转向蒙海亮。凌峻淡淡地道:“这消息。你都跟谁说了?不会就咱们几个知道吧?”
蒙海亮道:“我这不也是才得到消息么。本来还想叫老周地。不想他却跑白云山去了。”
“白云山?去哪儿干什么?就是慰问山民。也轮不到他啊?”凌峻有些奇怪。随即抛开不想这个。转而问起了陈红梅。“你没跟陈红梅部长联络?她可是至关重要地一票。”
凌峻已经盘算过了。若是要和陈子华争夺话语权。常委会便是最直接地战场。自己这边除了在场地三人之外。还有周振国和李致平。这就已经占了五票了。若是能将陈红梅这一票争取过来。那可就占了绝对优势了。
刘世雄也道:“老周不必说,肯定能跟咱们同一阵营,李致平恐怕得费点儿工夫,不过孙市长若肯出面,自然会手到擒来,杨文生已经彻底成了陈子华的走狗了,就剩下陈红梅可以争取一下,不过,这个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凌峻沉吟道:“王家在陇东的实力大不如前,现在就跟一盘散沙一样,陈红梅也没有多少依凭,只是,她最近跟陈子华走得很近呐,不光抢了老蒙的组织部长,连宣传部长也给兼了回去,看样子,很得陈书记的看重和信任呢。”
蒙海亮哼了一声“看重?姓陈的靠的是黄书记和童根生,现在黄书记升走,童根生没能接班,陈子华还有几天好蹦的?有孙市长镇着,他小子也就夹着尾巴熬几年,然后灰溜溜的被赶走的命,不定啊,比前几任书记还不如。”
“没有了市里的靠山,他还能罩住谁?陈红梅那婆娘心思滑着呢,若是知道了这番情势,倒向咱们的阵营,不过是早晚而已。”蒙海亮显得很是胸有成绣,气吞山河。
“若是能拉到陈红梅和李致平,咱们就拥有了常委会的话语权了,也不愁新来的那两个狗腿子不顺着咱们。”刘世雄悻悻的骂道,对于白文斌和谢映铭,他是非常看不惯的。
凌峻道:“老蒙,这两天你可得抓紧咯,等陈书记回来,还不定又出啥幺蛾子呢。”
蒙海亮皱了皱眉头,转过头盯着周瑞丰:“姓周的,你能不能消停几天?好歹让我过几天安生日子,成么?纸厂停上上天半个月的,难道还能亏死你不成,非要现在连轴转,日夜往南渡江排污水啊?你***都差点儿让老子歇菜了。”
周瑞丰嘿嘿一笑道:“姓陈的不过就是个嘴上没毛的愣头青,哪里是您老的对手?只要孙市长一个电话,天大的麻烦还不是迎刃而解?他小子连个屁都不敢放,要不是怕孙市长弟这纸厂,还不早就让环保局给封了哇。”
凌峻道:“我说,周厂长,你就能弄套像样的排污设备?何必这么折腾人?到底能省几个钱啊,值得你这么憋着劲
制?”
周瑞丰道:“真的要是花几个钱就能解决问题,我何必受这样的活罪?实在是一言难尽啊。”他不是没弄过处理污水的设施钱没少花,污染却是一点儿也没得到改善,反而把造纸厂的污染问题搞得人尽皆知周瑞丰那个郁闷劲儿就别提了,盘算来盘算去,觉得还是花点儿钱到领导身上比搞所谓的处理污水设要合算的多,所以干脆就这么拖着了。
纸厂跟孙膺之间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当初将纸厂建在芝兰,周瑞丰也是动了一番心思的,所以他根本不在乎陈子华让环保局来查他,迫的紧了,就给孙膺打电话,让孙膺出面协调时莫说环保局的人,县委常委到他这儿多也都是跟他兄弟相称,没谁真的跟他较真儿因此慢慢的,他把处理污染的事儿也就扔耳朵背后了。
“还是先消停几天吧峻琢磨了一会儿“等孙市长扶正了,咱们几个在常委会上也能有一点儿话语权了,你再开工也不晚,最近这十天半个月的,就先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