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朗暗自将妻子的手握住,脊背绷直,有如劲松峭立。
宋清婉偎着夫君的左臂,方觉心神稍定,然而来自首座那一道视线,却是躲也躲不开的。
她细密浓黑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宛如两只欲飞而不能的黑尾蝶,被歹人折在了掌中。
霍崇亦是脸色不虞,眉目间锋芒毕露,粗声哼气,胸口微微压低,捏紧了手中的琉璃玉盏。
他是有与朗弟分妻之心不假,却没有文臣们说得那般龌龊。秽言相辱,这帮劳什子文臣还好意思在朝堂上戳武将的脊梁骨!当真是安逸太久了!
兄弟二人,一人如狼,一人似虎,拱卫在夫人身旁,看得那帮以口舌侍奉君王的臣子发怵。一群软蛋,还是清婉高看了——他们算什么饿狼,不过一群畏缩的鬣狗而已!
楼衡连忙站起来打圆场,吸引皇帝的目光:“陛下,贺金吾今日也未上殿?”
他额角都冒汗了,您可别盯着人家夫人看来看去了,霍元帅感觉都要杀人了。
等等……霍、霍元帅?他这一副凶相毕露的样子,可不是坐实了方才席间的说法?
……搞不懂搞不懂,楼府不掺和霍府的家事,反正陛下别老盯着人老婆了。
项晗如玉的指腹碾着白玉琉璃盏的杯壁,对表兄的提醒并不领情,反而不爽。
桃花美目阴阴沉沉,欲落春雨。
元昭同他的皇后有私情,他看一看元昭的夫人又怎么了?何况他已不是当年的东宫太子,便是殿上强要了小妇人也使得。且他早就将人囫囵吃了个干净,君臣关系更因这小女子的缘故而进一步,岂不添美?
和君王做了连襟兄弟,霍家还不感念皇恩浩荡?
项晗想得自己都发笑了,笑得清婉愈发低头。
楼衡当真操个老妈子心,又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声:“陛下?”
项晗便端正了仪态,同楼衡柔声道:“表兄想见怀盈?那便宣他上殿好了。”
据说霍家老太太差点为霍崇说了贺家这门亲事,又据说骑射大比那日后,怀盈便发了相思病,连寻常爱去的几家歌楼舞肆也不去了。项晗不介意把场面闹得乱一点,甚至有几分期待了。
他刚要下令,却被霍朗拦下来了。如今的帝王与将军、少时的太子与伴读、雌雄莫辨的美人面与玉树临风的君子面,乍相照临,便如同照镜子一般,一个是盈盈桃花眼、另一个是融融丹凤目,笑起来一样的春风遇水、微波荡漾,别无二致。
当年的东宫贤太子已变作如今荒淫的庄国皇帝,若是要叫庄国改换了新天,恐怕也唯有与当年东宫贤太子心性最相像的霍家郎君了。
故而,每每见了元昭这张脸,项晗只疑他的为臣之心是否纯净,心底是否还如从前光明。
而玉面郎君殷殷切切,全是对皇帝的关怀之语:“陛下,贺大人统率御林军,司京城防卫之职。今夜巡守,本是他的职责所在,宣其上殿,恐是置陛下的安危于不顾。”
霍朗总觉得胸口有一股躁意,也不知是不是酒液的缘故。他攥紧了夫人柔软的手,用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一根将她藕尖似的手指分开、插入空隙之中,反复摩挲着夫人掌心那一点软嫩皮肉,捏得清婉有些疼。但她也觉出夫君的反常来,由着他去捏,全作安抚。
好在有夫人陪着,否则霍朗怕是分不出神与皇帝这般周旋下去。兄长还未向贺家诉明缘由、登门致歉,若贺怀盈上殿,君臣把酒言欢,他替胞妹敲定了霍贺两家这桩亲事,可就再难转圜了。
项晗权当未听见,命人去请贺金吾,又屡屡分身觑霍朗身边的美娇娘,困惑道:“霍夫人为何一直低着头,难道首座之上有吃人的妖魔,小夫人……怕了?”
“小夫人”三个字,被项晗在舌尖含着,都要含化了,实在是淫邪狎昵。听得清婉酥酥麻麻,身子软了一半。皇帝舌尖的淫技,清婉也是领教过的。她又将御赐的玉势放入后庭之中含了许多时日,简直比宫里专用口舌侍奉帝王的寝侍还要听话。那淫药每日温养着不可言说之处,每置入体内一次,她便要回味起那个梦、陛下那些淫词浪语、突然出现的大肚巨乳皇后……
霍朗忙松了清婉的手,改为搂住她的腰,不然她怕是要软在他怀中了。
他感觉到一股极难压制的戾气在胸中翻滚,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嗅着夫人身上的暖香平息躁意。
宫人又为众臣倒酒,一杯接着一杯。
烛火摇晃,熏香袅袅。
不知为何,霍朗眼前出现了一些翻滚的人影,白花花一片。
他细瞧对面上演活春宫的人脸,竟是丞相与他的侧夫人,楼侧夫人身后伏着的那人,似乎是……御史大夫啊。
霍朗的意识渐渐怔忪起来,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娇喘。
“夫人……”
霍朗喃喃道。
他的好夫人,正被自己吮着乳呢。
而兄长则在夫人背后将她箍住,胯部有力地撞击耸动,令她的身子颠来颠去。
一双乳像极了陛下赐的那枚玉兔奶冻,奶波晃荡不止,夫人的表情亦痛苦至极。
——后庭吃着大伯哥的巨屌,前穴又含着夫君的阳物。
两根硕物不时隔着体内的肉壁相撞,双倍欢愉,欲仙欲死,实在难捱。
还有一个贺金吾跪在旁侧,目露凶光,虎视眈眈。
清婉昏昏沉沉地想,少遭些罪,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
长夜未央,重重帘幕遮住了内殿粘腻不已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