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票够大了,等老子拿了钱,就娶个老婆做点买卖算了,老是这样提心吊胆会早衰的。”另外一人有些头痛地说道。
想必他们还不知道我醒了过来,我悄悄放慢呼吸,静静听着他们的谈话,希望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以解释我现下的状况。
“你说……这小子值三个亿么。”
三亿?
我当然不止。三亿不过才是顾家的一个零头而已。这些人想要绑架我至少也应该调查清楚想要勒索的对象才是。
不过,只怕在现在的顾家,我已分文不值。
“怎么不值?”另一个声音反驳的理所当然:“他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才三亿而已,怎么也得给吧。”
我爹?
这可让我有些糊涂。
我那有死精症的爹确实只有我一个儿子,可我爹早八百年就因为“操劳”过度猝死在情妇的床上,彼时他也不过四十岁的年龄,正值壮年,死的可叫一个丢脸。如今居然有我爹拿钱的说法,要拿也应该是那两个将我的胸膛射成了筛子的人来拿才对。
我只觉得嘴角笑意冷峭。
即便我再怎么不止值三亿,却再也不可能让顾家为我出一分钱了。
“干完这一票,老子再也不干了,妈的,到现在都心慌。”我听见说这话的人不停地搓着手掌,似乎有些焦急。
另外一个声音就显得沉稳许多:“别慌,还有一个小时。”
另外那人啐了一口,也不再说话。
空旷的空间又重新安静下来,耳边只听见自己轻轻的呼吸和沉重的心跳。
——我的心脏,居然仍然在跳动。
不管我再怎么想不通,这却是事实。
手上的绳子绑的十分紧,方才凝神听他们说话并不觉得,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阵阵钝痛,只要稍稍扭动一下手腕,粗糙的绳子便又嵌入皮肉中一分,手心已经是粘腻一片了,隐隐有血腥味淡淡萦绕在鼻尖。
虽然双脚并没有被限制住,但是绑住了双手的绳索最后似乎固定在了某处,限制了我的移动范围。
就在此时,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跑到了方才谈话声飘来的地方。
“大、大哥二哥!”这个人的声音透着明显的焦灼和惊慌,语调压不住的上扬:“姓容的刚刚带人去了我们古方巷!”
“什么??!”之前谈话中较为浮躁那人拍案而起。
大哥?这个人这么浮躁轻飘,最多不过是个街头混混,也担得起这一声“大哥”?我这辈子见过的人中不乏“大哥”级别的人物,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气宇轩昂,从没听说过这样的街头混混也担得起这一声“大哥”的。方才的另外一个人都要比他沉稳。
“噗”一声轻笑没忍住,从嘴边窜了出来。
……我的声音有些不对。
然而还没容我细想,却已经被揪着衣领拎了起来,双脚腾空晃荡。
……不对。
我一米八五的个子,一身肌肉也算结实,少说也有一百六七十斤,此刻竟然双脚悬空,而且对方明显只用了一只手。
这样的臂力,只怕不是一个街头混混所能拥有的,除了臂力,对方身高也应当至少比我高个五六厘米。
“啪”的一声,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我的脸色立刻见冷。我这辈子,还从来没被人甩过耳光。
“妈的!臭小子你笑什么笑!操,还以为你这个独生子多重要,到头来你爹过来之前还不忘端了老子的窝!妈的!”对方咬牙切齿地骂着,我忍不住微微侧了侧头,躲开他飞溅的唾沫星子,对于他的话,我确仍旧是听不懂,“妈的,小子,老子……”
我忍不住打断他:“别在我面前乱充老子。”
“操,你给老子闭嘴!”啪的一声,又是一个火辣辣的巴掌。他这一掌有些急了,根本没留情,我只觉得耳旁有嗡嗡的低鸣,头有些昏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