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象,从来自诩忠臣的慕赜,竟然会因一时把持不住,与帝王的宠妃发生了苟且的关系?
甚至…还偷梁换柱,使怜妃诞下了“皇子”!
慕赜却轻轻笑了一声,继续说:“若是不能生育,又怎会有了小殊?”
“言殊他……他不是养子吗?”长安轻声问道。
“养子?”慕赜冷笑,“三十年前荣妃诞下小殊,她怕将他卷入皇子之争,便托人寄养在了左相府上,又偷梁换柱,送了个早已断气的女婴进宫。没想到后来阴差阳错,竟还是让先祖将小殊抱进宫去。小殊他是天定的帝王之命,你这孽障,竟也敢来阻挡他的路?”
长安再说不出任何话来,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直到此刻,仍不敢相信。
“司徒长安,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从小殊那里偷来的,你竟还能心安理得,妄想拖累他一辈子,以为你与他在一起,还算是成全了他对幸福的渴望?”
慕赜这话说得太重,让长安只觉得自己的心碎成了粉末。
他竟然说,她的一切,都是偷了慕言殊的。
她的父皇用了手段,将皇位从慕言殊手中偷了过来。
而如今她享有的地位、身份,她所谓的皇族之尊,竟也本应全部是属于慕言殊的。
他的人生活成了什么样?那样卓绝一世的男子,在南疆的军营里苦守了十年,他本应坐在龙椅之上接受万人朝拜,却竟然那样苦闷的熬了十年?
而当他终于从地狱中挣脱,回到了京城,将目光直指王座之时,竟然又凭空冒出了一个她,硬生生的将他从本来的轨道里扯了出来,以为她心甘情愿与他厮守,已是对他的恩赐。
“我要听言殊亲口对我说。”长安心痛至极,“我答应过他,只相信他所说,其他人说的,我一概不信。”
终于她记起明月楼上,慕言殊向她要的那个承诺。
无论如何,只相信他。
哪怕血淋淋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她也绝不相信。
“我当然会让他亲口再对你说一次,只是不是现在。”慕赜诡异一笑。
长安只觉得浑身无力,不想再与他说任何话:“让我见言殊。”
“见他可以,不过要等明日早朝之后。”慕赜诡异的笑容加深,“待我向世人宣读了先祖的遗纸,将你那扶不起的弟弟从龙椅上赶下来,你自然就可以见到他了。”
长安心中极冷。
慕赜继续道:“恐怕那时,你也要向他跪拜,高呼一声‘吾皇万岁’了。”
“你不要伤害长宁。”
“我当然也不会碰他,你与他身世的秘密,我永生都不会揭开,毕竟我还得守住自己的名节不是?”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司徒长安,我要你永生都只能称小殊一声‘皇叔’,那奸妃种下的恶果,就由她的后人来承担,你今生今世,都休想与他在一起。”
哪怕慕言殊有天大的本事,没有他慕赜的支持,也绝不可能将长安的身世之谜公诸于世,也决不能找到证据,证明他们根本没有血缘禁忌。
这是她血脉里最恶毒的诅咒。
诅咒她,此生不可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