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他是个亲和力极强的人,相比成熟冷静的云遥和云止,他更像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此刻这个少年正一脸好奇的打量着长安,一边念念有词:
“云七?怎么会凭空冒出个云七来?”
长安看着云焕的脸越贴越近,不禁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分,眼前这个瞪圆了眼睛打量自己的少年,竟然是唯一一个没有认出她是长安的人!
“嘿嘿。”既然没被认出来,长安便轻松多了,“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你奈我何?”
云焕的神情中带着迷茫与不解,仍是低声说道:
“我肯定见过你,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长安忍俊不禁,眼前这个云四公子,明明也是身形高大的成年男子,为何举止之中,总带着一股孩子气呢?真不晓得这样的人物,是如何也能被慕言殊收服的。
想到这里,又思及今日在战场上所见的奇观,长安不禁长叹一声。
听她叹气,云焕问道:
“打了胜仗,怎么还叹气呢?”
长安撑着下巴,问他:“你那个大哥云遥,驯兽的功夫这样厉害,怎么会这些年都一直追随慕……王爷呢?”
云焕想了想,才说道:
“云遥原本是苗疆举足轻重的人物,可你也知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喜欢的姑娘生了重病,需要一种极其难得的药引,是王爷替他寻来的,王爷对他有恩,他自然要誓死追随。”
长安听了,沉默片刻,才问:
“药引?王爷又不是医生,如何能为云遥寻来药引?”
她才不信,慕言殊真的无所不能。
“云七,你认识王爷多久了?”
“嗯?”长安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想了一下,才回答,“大概半年的时间吧。”
她与慕言殊初次相见时,父皇才刚驾崩,粗略算来,也就是半年光景。
长安不禁又在心中感叹,半年之前,自己为了掣肘慕言殊而假传遗诏之时,是如何也想不到,如今的她和慕言殊竟然会扯出如此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有了肌肤之亲。
想到这里,长安的脸颊又暗暗热了起来。
“才半年啊……”云焕却完全没注意长安面色的变化,只是自顾自的叹了起来,“我们六人,都已经追随王爷许多年了,就连辈分最小的云禅,也有七年了。”
“嗯?”长安不明白云焕为何要比较这些。
“云七,你还不了解王爷。这世上的事,只有他想或不想,从来都没有能或不能。”
云焕的语气蓦地飘渺了起来。
只有想或不想,没有……能或不能?
这世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呢?
长安的目光不禁投向了不远处高位之上的慕言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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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慕言殊身着紫色锦袍,银龙绣样栩栩如生,衬得他华贵不凡。在通明的灯火之下,慕言殊的面容此刻分外好看,俊美如同神祗的五官,让人几乎无法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