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帝咳嗽了两声。
九皇女依旧看着殿外发呆……
祁佑帝摇头叹了口气,唤道:“沉月啊。”
九皇女忙不迭回头,起身拱手应道:“父皇!”
祁佑帝眼瞧着这老九如今个头也抽长得跟成人无异,却依旧是孩子心性,是在叫他哭笑不得,心中的惆怅反倒被吹散了些,深吸一口气笑,问道:“你也给父皇说说,这案子如何处理才妥当?”
江沉月挑眼去看龙案后端坐的父皇,淡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
祁佑帝从未与最小的皇爵商议过国事,此番开问,虽是调侃,对于江沉月而言,确算是首次议政,马虎不得。
江沉月目光流转,扫过两位长兄长姐,二人皆目光期待的回看过来,都希望这皇妹能赞同自己的提议。
祁佑帝咳嗽一声,唤回她的目光,故作严肃道:“父皇想听听你自己的看法,不要随便赞成一方来糊弄。”
江沉月长睫忽闪,低头道:“是,儿臣以为,父皇此次出巡,应当带上京城所有涉案官员,在应天府游玩半月即可。”
话音刚落,对面的草包大皇子和缩头五皇子都噗嗤笑出声。
祁佑帝也禁不住朗声大笑出来,在座的人,唯独江晗略显失望的看向自己一手教导出的小皇妹,面上略有些僵硬。
“你啊……”祁佑帝伸手朝江沉月点了点:“这么大了,就知道玩儿!”
江沉月眸光微微流转,继续认真躬身道:“游玩是假,恫吓是真。父皇,儿臣以为,此案不适合大动干戈,也不可无视揭过,更不可处置不公。
父皇应当借此次出巡,在当地宴请所有涉案官员,使其心中有数。
您不发力,他们反而诚惶诚恐,一旦出手,左不过鱼死网破。
力量未显露时,才最叫人恐惧。
他们不知道您会如何出招,必然人人自危,不敢再行贪墨。这般叫他们的罪行昭然若揭,却不点破,看似无为,却能起到最大的警示作用。
此后若再有人敢冒头违法,就直接推出午门。
这绝不是特赦,只是叫众人心中了然,却不点破。这番无为,便是将涉事官员戴上最沉的镣铐。
否则,即使将罪臣全部清换,也保不定未来会灾难重演,望父皇能从盐运官职的监察体制上,做出根本的改革。”
话音落,满座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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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寿宫后有一处别致的小花园。
几个宫女又瞧见九殿下在不远处倒腾几只甲壳虫,而后小心翼翼的放进学囊里,起身去学堂。
宫女们不禁又小声议论开了。
“咱们大夏的超品皇爵,怎么喜好总这么稀奇呢?”
“你懂什么?天赋异禀的人物,哪里是咱们这等凡人能够看透的?殿下既然捉了虫子,其中必然暗藏着泼天的玄机!”
国子监,文华阁。
顾笙见九殿下驾到,起身行礼,坐下后,就顺手接过九殿下的学囊,去翻第一堂先生要讲的书。
须臾,一声清脆嘹亮的惊叫声响彻文华阁——
“啊啊啊啊啊!”顾笙拼命甩掉粘在手上的甲壳虫,满眼喷火的瞪向江沉月,怒斥道:“殿下!你怎么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