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昏昏欲睡之际,窗外传来轻轻地敲击声,他遂着声音看去,窗上果然倒映出一人影。
卫鸣哲翻身下床,合起折扇在窗框处也敲了两下,低声道:“兄台觉得,千万数字里,哪个最大?”
窗外的人答道:“当时第二为大。”
可算是来了。
欣喜之余,卫鸣哲将窗户从里面打开。
外面的人穿着深蓝色劲服,腰间挂着把长剑,他半蹲在窗沿上,右手扒在窗户上面伸出的边沿上,左手按在腰带上的剑鞘上,等到卫鸣哲将窗户完全打开,他才弯下来身子,钻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男子就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朝卫鸣哲行了个大礼,“属下救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不必如此。”卫鸣哲单手托着他的拳头,作势将人从地上拉扯起来,发出一声冷笑:“卫鸣羽想杀我,却不想我并不该绝,被人相救,才在此等到了你的到来。”
此男子叫李恩,是卫鸣哲身边的亲信,卫鸣哲被人追杀时,他正巧被借故调走,因而救主来迟。他笔直站在卫鸣哲旁侧,等着自家主子发话。
卫鸣哲哗啦一声将扇子打开,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跟李恩分析,“距离被刺杀已经好几日,那些刺客只怕是都已经回道卫鸣羽身边,他肯定知晓我没死成,依我看来,第二批刺客已经上路了。”
“殿下,那我们?”李恩问。
“当然将计就计。”卫鸣哲扫向窗外的眼神冰冷,“他不想我活,我又怎么会想让他活着。”
他们家可哪里有什么亲情可言,哪一个不是斗得你死我活。
此后几天,李恩听从卫鸣哲的命令,隐藏在暗处保护着卫鸣哲。而卫鸣哲本人则游历一般,每天行走在天宝镇的大街小巷,大摇大摆,把自己当一个活靶子,等着大鱼上钩。
终于,鱼儿在第四日上钩了,卫鸣哲被人围在巷子角落,就如同第一次一样,他佯装着蹲在角落,只等着再合适的时机,李恩现身,一举杀死来犯的刺客。
事后,卫鸣哲命李恩砍下其中一个刺客的头颅,并用布匹把裹起来放进一个方盒子。
李恩先卫鸣哲一步返回,他在脸上涂抹上泥巴,装作大战一场的样子,带着装着头颅的盒子,去寻卫鸣羽。
卫鸣哲则换上破烂不堪的布衣,装作流浪汉,一步步接近自己最亲却又最狠的兄长。
下属来报时,卫鸣羽正在城内府邸里研墨书画。
得知来者是他先前派出去除掉卫鸣哲的杀手,卫鸣羽心里得意的厉害,忙派人去请:“快,请人进来。”
李恩手里提着盒子,腰间挂着武器,披头散发脸上满是泥渍,他刚一进门,屋门就被守卫从外面关上,李恩立即回头看去。
“壮士别担心,我只是不想被更多人知道这笔交易。”卫鸣羽从椅子上起身,说着宽慰的话。
“是啊,最好在这里也杀我灭口,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李恩低声道。
卫鸣羽走了一半,停在了原地:“壮士说笑了,我可还想着我们能长期合作呢。”
李恩明显不信他,随手将盒子扔在地上,盒子被摔开,里面的东西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终于在卫鸣羽脚边停下。
卫鸣羽低头看了眼,用来包裹的白布早就被鲜血染红,边缘处还依稀可见被湿润又干涸的头发。卫鸣羽抬脚将那东西踢开,“壮士如何证明这是那人的头颅?”
“是不是,你可以去看看。”
卫鸣羽站在原地半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