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方家长不管是现下官职,还是辈分,都比曹颙长一辈,以后两个小儿女真有什么膈肌,曹颙这边也不好出头。
待听说对方早年丧父,三年前又丧母,前些日子方出孝,李氏望向初瑜的目光就有些复杂,没有就孙女的事情多说什么。
初瑜虽有些疑惑婆母对天慧的亲事有些冷淡,可也当是她身子疲惫没精神的缘故。
这日,李氏吃了一盏燕窝,身上也不觉得乏了,想起长孙女的亲事,心里就有些膈应。
她歪在炕上,寻思了半日,并没有在初瑜面前说什么。
待到曹颙下朝回来,过来请安,李氏打发丫鬟出去,单留下儿子说话。
“你实话告诉我,这大学士府的长孙,到底是你相中的,还是媳妇相中的?”李氏盯着儿子,仔细问道。
曹颙心里虽纳罕,可还是如实回道:“当然是儿子相中的。舒赫德虽是天佑同窗,可因在孝期,鲜少再外走动,天佑他母亲哪里有机会能看到人?还是去年四阿哥大婚前,富察家四老爷曾携子来访,后来我去带着天佑回访,正好碰到舒赫德……富察家四太太,是徐相的侄女……我见那少年仪表堂堂,与天佑又亲近,就使人留心打探,觉得还不错……虽说原本想要过两年再定天慧的亲事,可一家女、百家求,求来求去求成仇……单得罪几个人,我倒是不怕什么,要是因此惹人嫉恨,损了天慧的名声,才是悔之晚矣……”说到这里,将伊都立为三子提亲之事说了。
李氏听了,神情复杂,不知是当松一口气好,还是更着恼好。
她绷着脸,道:“虽没见过那个舒赫德,可听你们说了,我也没觉得他哪里好,能让你们两口子乐意将宝贝女儿嫁了……完颜家的嵩年,多实诚的小伙子;就是伊都立家的三小子,也是品貌出众,没什么可以挑剔……你那几个外甥,你只说是血脉相近、不利子嗣,一个也不选……伊尔根觉罗家与完颜家是咱们家的通家之好,两家主母又都是敦厚人,你们也都看不上眼,却巴巴的与平素毫无往来的大学士府结亲,是何缘故?”
曹颙被问的讪讪,也不好贬低那两个世交侄儿来赞未来姑爷,只好“嘿嘿”笑了两声,道:“世家大族,媳妇难做,大学士府看着风光,毕竟是家族旁支,人口简单,省了是非……”
李氏冷哼一声,道:“伊尔根觉罗家是热闹的?完颜家是热闹的?你是从我肠子里钻出来的,还要糊弄我不成?”说到最后,不自觉的扬高声音,脸上已经带了恼色,说话也有些喘。
曹颙见状,忙站起身,上前抚着李氏的后背,道:“母亲身子才养好,儿子有什么不对的,您只管教训,不要气到自己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