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将天护过继给曹頫实在是太轻率,现下曹頫有了亲生子,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家族隐患。
可承继不是儿戏,天护的名字既写在曹頫名下,那从律法家规上,就是曹頫的长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没过几日,天护到京。
天护与长生同年,生日比长生早半月,今年十四岁。
曹颙见了,好悬认不出。
他对天护的印象,还是在天护小时候畏畏缩缩的模样,可是现下天护却跟换了个人似的。
眉眼间有着少年的自信与坚毅,腰身挺着直直的,看着很有精气神。
随之同时到京的,还有曹頫的手书。
原本,对于曹頫打发天护进京备考之事,曹颙心里并不赞同。
天护小时候,同长生一起在家学,曹颙也曾关注过几个孩子的功课。夫子说过,天护勤奋有了,可天分不足。
曹頫本身是个有才的,过继侄儿过来,自是精心教导,也有“望子成龙”之意,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可见天护确实没什么天分。
科举之路,哪里是那么好走的?
就是才华横溢的,运势不足,落榜者还比比皆是;更不要功夫勉强的。
可见了现下的天护,曹颙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待看了曹頫的家书后,曹颙略有所悟。
天护的打算,同长生倒是差不多,想着参加童试,得了功名参加笔帖式考试,避开乡试会试出仕。
看着变得不一样的侄儿,曹颙不由有些好奇,道:“考笔帖式入仕,是你父亲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天护挺了挺腰身道:“是侄儿的意思,父亲母亲也应了……”
到底是十四岁的孩子,装着再稳重老成,难免七情上脸,小脸绷得紧紧的,显得颇为郑重。
可眉眼之间,除了郑重,仿佛还有点别的。
朦朦胧胧的,曹颙有些说不清,可是也觉得这个神采飞扬的侄儿比小时候要可爱不少。
既是侄儿回京,曹府当晚少不得摆了接风宴。
初瑜到底仔细,看出许多不同。
例如,天护身上的衣服,半新不旧,可料子都是顶好的,针线有些眼熟,像是素芯亲手缝制,料子还是初瑜这个长嫂担心外任的两个妯娌吃苦,选的京城时兴的好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