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三品以上文职堂官,也就四十来人。再算二品以上武官。也不会超过百人。如此,也就是五千两银子的事儿。”十六阿哥扒拉着算盘,说道:“孚若想个妥当的说辞,这点儿银子从哪里能挪出来了。”
曹颙听了,道:“户部每笔支出,都有先例可循,岂是能随便编排理由的?这种新支出,只要皇上允了,旁人也不会说什么。以我看,与其十六爷与我筹划,还不若求了皇上旨意,以恩旨的形式下来,也能使得文武大臣沐浴皇恩。”
十六阿哥摸了摸下巴,笑着说道:“如此,大善!”
十六阿哥既然将收银子的愿望,搁在玻璃窗的推广上,曹颙少不得说上一句:“十六爷,这玻璃的价格不低,若是真推行到外头,少不得有人见利润眼红,跟着烧制的。十六爷若是想借此生财,还要杜绝民窑烧制才是。还可以对比这些上好的玻璃,再烧制些中下的。价格定得低下,如此就是寻常富户想要跟风,也能换得起。双管齐下,总能把着三、五年的收益。”
两人说了一会儿,十六阿哥还是决定按照之前推行烟斗、烟嘴时的先例,将这些玻璃都添加内造的标识,既能区别外头的仿品,也能提高这玻璃的身价。
说完这个,十六阿哥又说起过几日送先皇灵柩发引之事。
除了皇帝带着宗室诸王与先皇子孙亲送外,文武大臣也要跟过一半。
十六阿哥说道:“不管怎么说,皇阿玛素来待你不薄,你都当送一程。想来,御前拟的单子,也该有你的名字。”说到这里,不由有些黯然:“却是我,虽得了亲王爵位,子孙就要承庄亲王一脉的香火。”
“孝不孝顺,不在这些。不管名分如何,十六爷还是先皇皇子、今上亲弟。”曹颙道。
十六阿哥闻言,眉眼间添了几分傲气:“不错,我虽戴了个王爷帽子,还是先皇十六皇子允禄……”
养心殿,东暖阁。
除了在炕上盘腿坐着的雍正,屋子里还有两人,那就是穿着大礼服的十三阿哥与十七阿哥,兄弟三个议着大行皇帝发引之事。
过几日,就是大行皇帝驾崩百日。
钦天监,早已择了吉日吉时。
雍正手中有个折子,正是礼部拟定的送殡人选。
先皇诸子中,压根就没列十四阿哥的名字,在诸孙中,也少了十四阿哥一支。
“他到是乖觉!”雍正叫折子撂下,嘴上露出几分讥讽,道。
这说的是三阿哥了,十三阿哥与十七阿哥是做弟弟的,也不好说什么,只做未听见。
雍正沉吟片刻,道:“如此一来,叫王公百官看了,倒显得朕小气,容不下亲兄弟……十四贝子身子不好,扶灵不便,封其长子弘春为固山贝子,率十四阿哥诸子送灵。”
十三阿哥与十七阿哥听了,皆诧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