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伯睿俯身见过,两人各自落座。
“钱总管要见我们老太太?真是不巧,她这两日有些不舒坦,歇得早。”曹颙道。
钱伯睿堆笑,道:“见不着老姑奶奶,见一见我们二老太太也好。”
曹颙看着他,眉头微皱,道:“外祖母年寿已高,早就不耐烦见客。”
见曹颙回答的坚决,没有半点转还的余地,钱伯睿心中暗恨,却仍是陪着笑脸,道:“若是二老太太也见不着,小人就想求见一见我们姑娘。我们老爷对姑娘甚是惦念,专程使人预备了不少东西过来,吩咐小人来探望姑娘。”
这样的说辞,谁会信。
曹颙挑了挑嘴角,看着钱伯睿,慢悠悠的道:“钱总管在京城多年,是个有见识的,为何还做此举?有半点着了痕迹,就给大舅添了罪名,实是要不得。”
他虽不喜钱伯睿,也不愿见李家事态继续夸大,故意点化。
这京城内外,处处都有皇帝的耳目。
钱伯睿却被曹颙接二连三的拒绝激出来一点火气,没听出他弦外之音,脸色有些僵硬道:“曹爷想多了,不过是我们老爷给二老太太与姑娘准备的嫁妆养老之资,怎就添了罪名?”
曹颙闻言,不耐烦应付他,道:“不要跟爷废话,忠心是好的,也要小心办坏事。即便你想要给你主子添个‘转移财物’的罪名,也别到爷眼前来。”
一句话,道破钱伯睿的用心。
他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却也不敢同曹颙翻脸。事情还没有报到李氏身边,还有转还余地。
“曹爷误会了……”钱伯睿讪笑两声,道。
曹颙看也不看他,直唤人送客。
等钱伯睿离开曹府,曹颙便寻了曹乙,请他暗中跟着钱伯睿,看钱伯睿接下去做什么。
结果当晚前伯睿却是什么也没做,直接回的李宅。
曹颙没有掉以轻心,仍是请曹乙帮忙盯着。
次日,就有消息传回。
钱伯睿去了廉郡王府,求见了廉郡王福晋。而后,就有两车财物,送进了郡王府。
曹颙听到这个消息,真是瞪大了眼睛。
这个廉郡王福晋,忒不晓得收敛。她寡妇家家的也不容易,丈夫生前又是龙椅上的那位死敌,本当夹着尾巴过日子,她的排场却是越来越大。
这个钱伯睿也糊涂,送财物入郡王府,他就不怕都折到里面。
就在曹颙的惊诧中,廉郡王福晋出府,直奔雍亲王府,去寻四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