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天佑与长生出众,就连恒生与左住兄弟也都不差。
不管是“养子”,还是“义子”,这都是大哥的儿子,自己却是半点骨血也无……
曹頫想到此处,看着堂兄,倒是不知该佩服堂兄教子有方,还是该嫉妒他好运气,随便捡个孩子,都是蒙古小王子;收留对双胞胎义子,如今又成了对少年秀才。
曹颙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道:“五弟怎么了?”
曹頫自然不会说自己小心眼犯了,嫉妒堂兄儿子多,随口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二哥,还以为他能年前到京。先皇驾崩,已经一个半月,若是驰驿进京,也该到了。”
十四阿哥在甘州西北军中,甘州距离京城六千多里路。这驰驿需要多少时日,曹颙不清楚。
他只是听说,从西安到京城的八百里加急折子,六日便能抵达京城,西安距离京城四千里。
曹颙听了,心里估算着圣驾在路上的时间,还有十四阿哥返程的时间,察觉出不对来。
若是没有变故,十四阿哥早就当到了。
若是有变故……曹颙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李卫终是没有去直隶任道台,而是改授云南盐驿道,前几日就出京赴任去。他之前的道台之位,则是由雍亲王府一个二等侍卫补了。
“剿匪”,不会是要对回京奔丧的十四阿哥痛下杀手吧?
想到这里,曹颙只觉得后背直冒冷汗。
他当然不会同情十四阿哥的处境,也不会质疑雍正的选择,可是随同十四阿哥回来的,有他最亲近的弟弟。
随即,他又觉得自己想左了。
雍正才登基,根基不稳,怎么会在这个关键眼上给自己添罪名的。
“许是路上耽搁,十五之前,怎么也都到家了,五弟别急。”曹颙淡淡的说道。
远远的传来“二踢脚”的响声,还有霹雳扒拉的鞭炮声。
曹颙抬起头来,看了看旁边高低柜上的座钟,指针正指向十二……
西直门外,曹颂骑在马上,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寻思自己是不是病了;这些日子,从甘州到京城,一路驰驿,换马不换人,已经累倒了三个侍卫。
因要赶路,耽搁不得,这三个侍卫就都在客栈中休养,等着好些了再回京城。
就算病了,他也只有庆幸的。起码这已经到京城,即便生病,在家里总是舒坦些。
在曹颂身前,一身孝服的十四阿哥端坐在马背上,望着眼前这黝黑紧闭的城门,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