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不过觉得曹颙这小子不简单,让人颇为顾忌,现下却成了亲戚,往后要是他再想收拾曹颙,就是“以大欺小”。
为了李氏的身世,他亲自问过生母宜妃,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见平素不待见曹颙的十阿哥都对曹颙缓和了颜色,九阿哥哼哼几声,也跟着凑趣。
谁让曹颙喝酒就上脸,一副“不胜酒意”的模样,让九阿哥存了坏心眼,想要灌醉他,让他出个大丑。
这来吃酒的宗室王爷贝勒们,见这两位都对曹颙“慈爱有加”,少不得就有人跟着凑热闹。
这些人,论起身份,都比曹颙尊贵;论起辈分,都比曹颙高,压根没有曹颙回绝的余地。于是,喝来喝去,曹颙“醉了”。
还是十六阿哥出面,同四阿哥说了一声,叫人送他回来。
左住、左成兄弟见曹颙如此,忙上前唤了一声:“义父!”
曹颙哪里是真醉了,不过是见九阿哥歪缠不过,“酒遁”脱身。
如今进了自己院子,他就推开扶他的人,自己站得好好的。
“你们两个怎么跑到这来了?用了晚饭没?”曹颙摸了摸这小哥俩的脑袋,说道。
“义父……儿子……”左成养着小脑袋,支吾着。
曹颙虽没喝醉,到底多喝了几盅,觉得有些口渴。见两个义子有事要说,他就带着两人到前厅说话。
听说是想要跟着郑燮出京,曹颙有些皱眉,道:“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夫子对你说的?”
这一刻,他心中有些恼。
他就是因郑燮品行有瑕疵,会影响孩子梦的名声,才想着以捐官的名义,打发其离开,怎么还会让左成跟过去?
只是左成十岁,能自己有这样的主意么?
“是儿子想同夫子学画。”左成的回答倒是毫不迟疑。
“哦?那夫子怎么说?”曹颙端起茶盏,用了两口,追问道。
左成涨红了脸,小声说道:“还没同夫子说,昨儿同我娘说了。娘说,要听义父的。”
曹颙看了他一眼,倒是颇觉欣慰,还好这孩子没有直愣愣的跑到郑燮面前求学。
他撂下茶盏,道:“你想要学画,义父不拦你;但是随同夫子出京,不妥。夫子是外放当知县,乃一地父母,公事繁忙,哪里有授课的功夫?”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如今内廷有几位供奉,都是画坛高手。你要是真心求学,义父为你张罗。”
左成听了,却不见欣喜,小心翼翼的说道:“义父,就同夫子说不行么?儿子不会给夫子添乱的,服侍夫子笔墨,做个书童也行了。”
前面曹颙还耐心听了,听了这“书童”二字,曹颙的脸就黑了,盯着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