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说白了也就那么回事,反倒是李尚出现在深山野岭还摔坏脑子这件事勾起的兴趣比较大,他将李尚手里的锄头拿过来放到地方,自己站起来主动把坐让出来,“当初你是怎么在山里栽的跟头?”
李尚其实说完自家的情况就一直偷偷注视着白然,心里多少都有点在意对方的态度,总怕看到什么让自己接受不了的东西,好在对方目光坦荡,没有因为他的出身产生一点变化,他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同时更加的喜欢白然了,这个媳妇他总算没找错。
他坐在椅上,笑着把人拽到自己的腿上坐着,然后抱住,将脑袋埋进对方的胸口深深的吸了口气,组织下语言后便将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我资质不错,十岁便被我师父挑中做关门弟子,十五岁那年我爹说要历练我,便把我丢到边关,一待就是十年,去年夏天我收到我娘的信,说有重要的事说,非得让我回家一趟,连告假的文书都给我请好了,当时我便带着一名亲信快马加鞭的往回赶,这一路恰巧经过那名亲信的家乡,他说想回去看一眼。”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们这些人回趟家不容易,反正也是顺路我便应了,却不想到那的当晚就被他暗算了一把,吃饭的时候全是加料的‘好玩意儿’,好在我发觉的早,吃的不多,及时摔筷子冲出去,骑上马就跑了,只不过我多少都沾了点吃食,所以走了没多久药劲就上来了,当时脑子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被那马带到了哪,只记得似乎摔了一跤脑子被什么砸了,之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白然点了点头,将李尚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两遍,问道:“那亲信为什么害你?”
李尚冷笑,“不过是些忌惮我们李家的鸡鸣狗盗之辈指使他罢了,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识人不清,错把墙头草看成忠良之士。”
白然深有同感的拍了拍李尚的肩膀,上辈子他也是因为识人不清才被那些队友推进丧尸群,最后连命都丢了,“你失踪了这么久,不回去看看吗?”
说起这事李尚沉默了一会方才问:“你知道我娘叫我回去做什么吗?”
“难不成是逼你成亲?”白然调侃着随口答了句,却不想李尚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在边关的日子苦,因为不想找了媳妇跟着我遭罪,所以对男女之事一向不怎么上心,我娘一直跟着我着急,每年托人往我手里塞的画像没一百也有八十,不过都让我回了,那时眼瞅着我都快二十六了,我娘是急眼了,这才写了那封信,说是有要事骗我回去,以我娘的性格,估计那边女方都选好了,就等着我回去压我拜堂了,我也知道这事拖不得了,为了安家里人的心,这才决定回家一趟,想着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是我娘挑上的我就把这婚成了,全当尽孝,却不想路上出了这变故,还遇到了你。”
白然环着李尚的脖子,突然有点想问他是不是后悔和自己这个乡野村夫过日子了,但话到嘴边却变成另外一句,“你想怎么办?”
李尚摸着白然的肚子,“我在镇上有个远房亲戚,这几天我先让他帮忙给家里送个信,等你出了月子孩子大点能经得起颠簸了,咱再一起回去看看,顺道把族谱上了。”
李尚的话也是给白然吃定心丸呢,上族谱便是承认了白然和孩子的身份,白然也知道他的意思,心里微暖,也不想在这话题上纠结了,便将话题代开,“咱家盖房子还剩了些青砖,这几天你要是有空就把从大门口到咱正屋门口这路的两边分别砌上矮墙,两边空着的地都翻了,种上豆角黄瓜茄子之类的青菜,后院靠墙的地方种些葱姜蒜,墙根底下再栽上一排向日葵,种子我来弄。”
李尚都快喜欢死自家媳妇了,就算是摘天上的月亮他都得想法子给打下来,立马同意道:“成,这两天就给你弄,但你也要注意点,干活别累着。”
“放心,我心里有数。”白然笑眯眯的应了,又和李尚腻歪了一会才分开,李尚继续摆弄那些农具,他就在一边看着,直到快做晚饭了才钻进厨房。
他现在的口味越来越重,做菜的时候一不注意就把醋倒多了,李尚吃不得酸,却每次都是迁就他,咽不下去还硬说好吃,结果他现在越来越肥,李尚却是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