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夫人声线颤悠悠,人也好似摇摇欲坠,似不可置信:“说什么……分家,不成,这怎么成!”
卫珩挑唇,一丝刺目冷诮:“怎么不成?祖母既这般痛恨明真,又看不惯明真待在卫府,那就分家,分出去,把卫家一分为二,立个高墙。往后互不来往,祖母也可称心如意。”
卫老夫人那本就年迈脸孔越发褶皱横生,佝偻着背脊,好似承受不住这般重创,双唇战栗:“珩儿,你简直糊涂!祖母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听祖母一句劝呢!这害人精……是咱们卫家的克星,是天生来克卫家儿郎的!祖母老了,再过一阵就管不动这家了。你大哥被她害得这么惨,你可不能继续这样胡闹下去……珩儿,你听祖母的可好,你莫要再这般执迷不悟了啊!”
执迷不悟?
是啊,他的祖母年事已高,掌卫家多年,不辞辛劳,卫珩都看在眼里。
可祖母错了,他作为孙儿,难道要一味包庇,任她继续害人吗?
若他当时剿匪前留人护着她,也不致到那般地步了。
而今,再无法容忍,也无法继续纵容卫家人对她的伤害。
卫珩心意已决,目光坚冷宛若生铁般,又似含着凛凛寒霜,视线慢腾腾扫过卫彦时,后者一个激灵颤。
卫珩声冷绝然:“祖母说孙儿执迷不悟,祖母又何尝不是?草菅人命的事,祖母做了一次,难道入夜之时不会回想起明真所受冤屈吗?孙儿每每想起明真遭受的苦难,就恨不得替她全都受了!这次,孙儿再不会退让半步。分家一事,势在必行。我会亲自封书请卫家族老前来,而大哥对我娘子做的那些事,我也会调查清楚,绝不叫明真白受这一遭冤枉!”
卫老夫人被卫珩这般铁了心的决定给气得倒抽一口气,他话一落,老人家朝后一仰,似喘不过气来。
王婆子紧忙扶住老夫人颤抖的身躯,一面劝慰:“老夫人您别气着身子了,二公子……”王婆子刚要说二公子是气话,又想到刚才二公子那冷冰冰的眼神,还有那吓人的话,顿时改口,“这事,老夫人也别急,都冷静一下,再商讨不迟。”
商讨?
卫老夫人抬眼朝卫珩看去,心头沉甸甸的,这二孙子的眼神,像是肯好好商讨的架势吗?
这摆明就是下了决心,要逼她把这家给分了!
怎么分?
不能分!
卫老夫人绝不允许卫家因这么一个祸害东西被分了家!
卫老夫人面庞沉沉,冷冷说:“你真是无法无天了,居然要封书请卫家族老来!而今卫家大媳妇妇德败坏已让人看尽笑话,你还要分家?还要调查你大哥,你这下一步,难道还要把你大哥告到官府衙门去吗!”
卫珩冷不丁牵唇,淡漠:“祖母神机妙算,孙儿还真有此打算。等搜集了一定证据后,届时,还得劳烦请大哥去一趟官衙。”
卫老夫人眼睛瞪圆了,她这一连受到如此严重的打击,这会心又麻又硬,口气更透着深深痛意:“二孙子,你当真要做得这般决绝!就为了这么个祸害!”
“她不是祸害。”
卫珩一字一顿,分明清楚。
卫珩低头,这时,床榻上的人似乎被这尖锐争吵声给闹醒,薄若蝉翼的睫毛轻轻扇动几下,幽然转醒。
卫珩惊喜:“明真!”连忙在床头坐下来。
蔚明真一直听得到卫珩和卫老夫人说的话,她那会头一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