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娥抿嘴笑道:“真的吗?那怀王妃怎么办?”
宇文修不屑地说:“怀王妃不爱亲近我,我还不爱亲近她呢!如今她爹竟然还与上官家亲近,搞不好他们还想联手对付我!我迟早会杀了这个女人,让她爹知道,与我宇文修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殿下要杀怀王妃吗?”婵娥有些诧异,“怀王妃虽然不与殿下亲近,但倒也未曾阻挠过殿下的大事,也不曾作难过我们这些侧室,殿下若要杀怀王妃,婵娥心中有些不忍。”
宇文修哈哈大笑,搂紧婵娥亲了一口,说道:“想不到你还对她怀有如此善心,实在难得!那就不杀她,将她废为庶人便是了!”
长廊外,怀王妃李静姝含泪默默地转过了身,低头朝后堂转身回去了。贴身丫鬟玉墨跟在李静姝身后,一副紧张难过的样子。
回到了自己的房里,李静姝默默地倚桌坐了下来,眼里犹自泪光隐现。
玉墨难过地望着李静姝:“小姐,怀王的心这么狠,小姐再在怀王府呆下去,只怕迟早连命都没了!”
李静姝叹了口气:“那又能怎样?我是怀王府的王妃,生死都只能属于怀王府,难道我还能有别的路可走吗?”
“咱们还是求老爷想想办法吧!”玉墨说,“是因为老爷与上官将军走得近,怀王殿下才会对小姐起了杀心,要救小姐,只有老爷了!”
李静姝长长地叹了口气:“爹爹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他要做什么事,自有他自己的打算。我怎么能左右他的选择呢?怀王不安分,一心想当皇帝,我都不想与怀王同流合污,难道却要去逼我爹来帮他吗?”
“怀王若是当了皇帝,老爷可就是国丈呀!”玉墨提醒。
李静姝蹙着眉:“你刚才没听到吗?怀王若当了皇帝,会立婵娥为后,国丈怎么可能轮得到我爹来当?你也应该知道,我爹并不是那种贪恋权势的人。”
“这……”玉墨一时语结,是啊,刚才怀王与婵娥的对话,她和小姐两人听得分外清楚,怀王对小姐的态度可真令人心寒呀!
李静姝说:“再说了,审时度势便可看出,怀王的阴谋是不可能得逞的。皇上早已经对他失望,心里属意太子宇文隽,太子也不是个废物,怎可能轻易让怀王夺走皇位呢?所以,你就不要瞎出什么主意了!”
玉墨赶紧低下头:“是,小姐,玉墨知道错了。”
怀王的处境不妙,只怕他心情不好便会拿她出气,难保什么时候自己就死在怀王府了。此时,李静姝真想回家一趟,看看自己的父母家人。
“玉墨,你随我回一趟相府吧!”李静姝说道,“收拾两套换洗衣裳。”
“小姐这是……”玉墨有些不解。
李静姝说道:“怀王被禁足,我没有被禁足。”
玉墨高兴地说:“好的,小姐,我马上去收拾!”
怀王府门口,李静姝被拦住了脚步。有皇宫的禁卫军把守在门外,见李静姝要出府,立刻拦住,义正辞严地道:“对不起,王妃殿下,皇上吩咐过,怀王殿下不得擅自离开王府……”
李静姝从容地道:“皇上的命令只针对怀王殿下,不针对我吧?快放行。我要回娘家一趟。”
“这……”禁卫军们面面相觑,然后闪开了身子。
李静姝正要带领玉墨走出府门,突听身后一声暴喝:“站住!”
那是宇文修的声音。李静姝吃了一惊,回过头来,望着宇文修。宇文修阴沉着脸:“你要上哪儿去,王妃?”
玉墨慌忙行礼:“奴婢给殿下请安。”
宇文修并不理会玉墨,他阴着脸,盯着李静姝:“你这是要上哪儿去,王妃殿下?”
李静姝坦然道:“妾身想回相府一趟,还请殿下准许。”
宇文修冷笑道:“怎么,见本王落难了,你便想与本王撇清关系,分道扬镳?怀王妃,别忘了你的身份!生是我怀王府的人,死是我怀王府的鬼,你撇不清这个关系!”
说着,宇文修冲玉墨喝令道:“玉墨,还不快扶你家小姐回屋去,好好呆着,哪儿也不准去!”
玉墨紧张地看看李静姝,李静姝沉默不语,玉墨只得答道:“是,殿下。”
上官府里,上官祈正与李缨喝茶闲聊,让上官无欢在旁作陪。这个宰相李缨与父亲虽然少有私下来往,但在朝廷上,对许多事情的见解却颇为相近,算是惺惺相惜。两人一文一武,精诚团结,一直令皇帝颇为欣赏和欣慰。
现在,难得李缨为了她的婚事特地前来道贺,父亲让她一旁作陪,上官无欢知道,父亲这是在培养她建立自己的人脉关系,若能将李缨拉到自己的阵营,将来她才好在朝政上最有力地帮助宇文隽。所谓夫荣妻贵,在上官祈看来,只有女婿的政权稳固,女儿的前途才算光明一片。
前世的李缨也为辅佐宇文隽出了很大的力,是一个一心只为江山社稷着想的老臣,因此,上官无欢对他也颇觉亲近,很有好感。
喜事当前,不谈国事。李缨大赞了上官无欢一番,言辞颇为诚恳,上官无欢含笑道:“无欢年轻,尚有许多不懂事的地方,还望相爷多多指点、调教,无欢定然虚心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