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上官无欢盯着凌天扬:“那凌将军呢?与习家兄弟关系如何?”
凌天扬坦然说:“末将与那两人并无关系,素不相识。”
凌天扬没有半点心虚之状。更何况,昨天他还战胜了习玉忠,会不会是为了博得她与宇文隽的信任故意上演一声苦肉计?
上官无欢凝视着凌天扬,许久,收回目光:“那凌将军对投毒一事怎么看?”
凌天扬肯定地道:“末将现在还没有证据,但是末将一定会查清此事,绝不会让凶手继续为所欲为的!”
上官无欢点了点头:“好吧!今天的事情,你不要跟任何人讲起。”
“包括太子殿下?”凌天扬有些疑惑。
上官无欢淡淡地说道:“太子殿下信任杨将军,你在没有拿到事实证据之前,最好也不要让太子殿下知道,免得他误会你别有用心。”
“是,末将明白了!”
“还有,要想让凶手现身,最好不要加强任何警戒,以免打草惊蛇。就这样吧!我乏了,你退下吧。”
“是!”凌天扬站起身,“主帅,末将告退!”
上官无欢点了点头。
看起来,这个凌天扬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与邺城方面,也许也存在着某种隐秘的关系!
望着凌天扬大步走出营帐的身影,上官无欢好看的眉头缓缓地皱了起来。到底,是杨鉴通敌,还是凌天扬通敌?
这一夜的周军大营是安静的。异常地安静。
大营没有因为主帅昏迷的事加强警戒,巡逻兵依旧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只有主帅大营里一直燃着灯火,太子宇文隽与大小将领商议着在主帅缺席的情况下如何谋取胜利、成功夺下邺城。
杨鉴虽然气色虚弱,但也来到主帅大帐参与会议。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向宇文隽进献攻城破敌之船形帽,宇文隽却始终紧皱双眉,似乎对这些主意都不太满意。凌天扬见状,说道:“依我看,主帅暂时处于昏迷,咱们还是先照看着主帅,等主帅苏醒过来再说吧?”
宇文隽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我看,就先这样吧!大家各自回营,好好休息,这两天挂出免战牌,先休生养息,等主帅醒来再说。”
“是,臣等告退!”
众人都退出大帐,只有杨鉴走得慢。宇文隽叫道:“杨将军!”
“臣在!”杨鉴连忙回过身来。
宇文隽和颜悦色地道:“你有伤在身,就不必操心战事了,好好休息。”
“臣无用,不能为殿下分忧,实在惭愧!”
“不要这样说,你已经尽力了!”宇文隽微笑着拍拍杨鉴的肩,“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太放在心上。”
杨鉴感激地低头拱手:“多谢殿下宽慰!臣告退了。”
“去吧!”宇文隽点点头。
邺城里,长霞宫。
习玉刚摆了酒宴,兄弟俩执杯对饮,堂下还有舞姬歌舞助兴。丽妃与玉妃分别在两人身边侍候着,不停地给两人斟酒。三杯酒下肚,习玉刚开怀地笑道:“今天这一仗打得真是痛快!真想不到上官无欢那个女人倒也厉害,若不是杨鉴出的主意,只怕我一时还赢不了她!”
“杨鉴给你出了什么主意?”习玉忠问。
习玉刚得意地说道:“这个杨鉴,鬼点子真是不少。他从我这儿要了少许的舞草汁,就把上官无欢给放倒了!”
“少许舞草汁就把上官无欢放倒了?”习玉忠吃了一惊,“上官无欢在他手上伤过一次,难道对他还不设防吗?他是如何下毒成功的?”
习玉刚说:“我与杨鉴事先商量好的,上半场杨鉴会出战,我只须假意伤他,让他退下,我再向上官无欢叫阵,凭上官无欢那个女人的清高自大,一定会上阵应战。打到一半,我提出暂停休息,回营换马,喝水,那上官无欢消耗了大量体力,必也口渴难耐,到时杨鉴偷偷在水中洒入舞草汁,命人抬给上官无欢喝了,便大功告成!果不其然,上官无欢真的中招了,现在应该正躺在大营等死吧!”
“你怎么料定她在等死?杨鉴传递消息来了吗?”
“那倒没有。我估计现在他肯定也不方便向我们传递消息。不过,杨鉴说了,这舞草之毒症状并不明显,中毒的人呕吐昏迷,那症状与水中毒的症状极其相似,军医若不仔细,定然会把她当成水中毒来处理,到时候延误了最佳诊治时机,上官无欢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习玉忠忖道:“若真如此,杀上官无欢不费一兵一卒,倒也省事!”
“那当然!这个女人凶险得很,早早除了她,才能击退周军,保住邺城!”习玉刚说道:“说来也奇怪,那上官无欢在杨鉴和上官无瑕的手上伤过一次,险些因此丧命,可是平安回到长安后,上官无欢却对此事只字不提,你说怪是不怪?”
“哦,明白了!”习玉忠恍然大悟,“上官无欢没有证据,提了这事也没用,所以,我猜那上官无欢忍气吞声肯定是为了向杨鉴与上官无瑕报仇吧?所以,杨鉴为了永绝后患,才对上官无欢暗中动手。怪只怪那上官无欢太笨,竟然没有提防杨鉴。不过,那上官无瑕不是上官无欢的姐姐吗,两姐妹怎么会自相残杀?”
“谁知道是因为什么,女人的想法实在难懂!”
习玉忠笑道:“想不到这个杨鉴这么狡猾,从前我们怎么都没有发现?”
“从前此人装老实,咱们都被他蒙蔽了!”习玉刚说道,“那时他是真人不露相啊!”
“击退周军以后,你我要远离杨鉴才是!”习玉忠说道,“不然的话,只怕他早晚算计到我们的头上来,咱们引狼入室,那可就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