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隅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
“董卓虽然退居长安,可天子仍在他手中,若不能重振兵甲,救天子于危难,必然会兵祸四起。”
刘隅眼神中满是忧虑。
“到时,大汉天下将再无宁日,百姓也将忍受战乱之苦。先生乃是当时高人,怎忍心见百姓苦难而不救。隅恳请先生出山相助。”
水镜先生淡淡一笑。
“皇叔心忧天下,让老夫十分佩服,可老夫年事已高,早已经无心尘世。老夫是一山野俗人,当不起高人之誉。相助云云,请皇叔不要再提,来,吃酒,吃酒。”
说完端起一杯酒,饮了起来。
刘隅见水镜面相,最多四十出头,如果在后世,这个年纪不算大,在这个平均年龄普遍较低的时代,四十多岁,的确已经算是高龄。
可刘隅知道,现阶段的水镜,应该处在吃嘛嘛香的阶段,身体没有任何毛病,要不然也不能在后来,一再推荐卧龙凤雏。
刘隅看着面前的酒,沉默不语。
水镜见刘隅不饮酒,问道:“皇叔为何不吃酒,若不是嫌酒酸味苦,入了了皇叔的口。”
刘隅默然长叹。
“岂敢如此,我一想到天子深陷董卓之手,日日被欺负,心痛如麻,纵然是天下琼液,也难于下咽了。”
说完,表情悲苦,双目含泪。
水镜暗自观察,见刘隅表情悲苦,不似作伪。心中暗道,这人如今年轻,就在世间创下如此大的名声,他又是汉室宗亲、天子皇叔,还如此心念天子?
水镜不确定。
“皇叔切勿伤怀,依老夫所见,天子被囚,对于皇叔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刘隅脸色微变,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
“先生何意?”
水镜不慌不忙道:“汉室轻微,天子被擒,正是皇叔建功立业之时,皇叔乃汉室宗亲,才华横溢,智谋超群。只要皇叔登高一呼,天下英雄必然云集响应,到时候,整座天下还不是都是皇叔的。”
刘隅脸上显示出一丝怒气,但很明显是在努力压制。
“先生之言大缪也,我身为汉室宗亲,毕生所愿就是救出天子,匡扶汉室,救万民于水火,如先生之言,岂不是说我是为了天子之位。”
水镜微微一笑。
“天子之位,自古就是有德者居之,皇叔少年英雄,若真能力挽狂澜,威望比常年在掌中的天子,何止百倍,当时候,皇叔居天子位就是众望所归。”
刘隅听到水镜的话,心中暗自琢磨,莫非刚才自己为了忽悠水镜出山,表演痕迹过重,让他产生了怀疑。
不应该吧,自己眼泪都出来了,面部表情悲凉。没感觉有什么破绽啊。
在刘隅的记忆中,水镜应该是坚定的汉室坚定支持者!
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一点从他交往的人,就能看出来。
“我听闻水镜先生高德,才倾心来拜访先生,本想着能有什么高论,谁知道,不过是腐儒之言。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请容我告退。”
说完,行了一礼。站起身来,就是向外走去。
火光映照下,刘隅眼神中难掩悲愤。
水镜看在眼中,喜在心中。
从刚才自己对刘隅的试探看,此人以汉室和天下百姓为念,没有生过僭越之心,实在难得。
“皇叔,忠贞之心,老夫佩服,刚才老夫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