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今日我等在此闲坐,坐而论文,乃是雅事,不必拘束。”
刘隅有些不适应,毕竟在前世,大家坐在一块不论喝茶喝酒,要么互相吹捧,要么自我吹牛。
谁要敢说要不然咱们来的赛诗会,恐怕会直接被板砖拍晕。
蔡文姬接口道:“父亲所言不错,刘君不必如此谦虚。”
父女二人一唱一和,瞬间刚才刘隅的话给顶了回去。
果然是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至理名言啊。
刘隅环顾四周,并无弓马箭弩,心中暗暗平静了几分。
总不至于为了雅事,直接赶过来一辆马车,让我现场表演。又或者让人拿来弓箭,安上箭靶,让我现场表演射箭,刘隅在心中思量再三,觉得这种事的可能性很小。
“小姐言重了,既然如此,请小姐出题吧。”
蔡文姬双目含笑,沉思片刻后道:
“射、御二科不够文雅,礼、书二科太过枯燥,”
“妾身想要刘君请教一番乐、算两科。”
果然没有射、御,自己猜对了,可是有“乐”啊!
“隅对音律一窍不通,恐怕要让小姐失望了。”
“刘君如此才高,岂能不通音律?”
她用手指了指焦尾琴,笑道:
“请刘君弹上一曲,让妾身听听刘君雅音。”
眼看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道:
“有蔡公珠玉在前,隅怎敢在班门弄斧。”
“隅在家乡时,曾唱过一些乡村野调,唱给两位听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下宫阙,今夕是何年?
…………
…………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刘隅唱完,躬身为礼。
“隅献丑了。”
蔡邕自幼喜欢音律,这些年收集各地音律,编纂成册,可谓是见多识广。
他细细品味其中韵味,觉得有些吴中水乡的民间小调,又有些像北方燕地苍劲大歌,两种都有,却还有几种变化,像是京城的曲调。
沉思片刻,他也没有想透彻。
“云起此曲老夫闻所未闻,有些曲调连老夫也说不清楚,真是令老夫大开眼界,老夫受教了。”
说完,躬身一礼。
刘隅眼看蔡邕如此说,知道自己唱的这首歌,符合“乐”的要求,心中也暗自庆幸,他不懂音律,自然也说不清古今音律的区别在哪。
“隅班门弄斧,当不起蔡公如此赞誉。”
蔡邕哈哈笑道:“这首曲目,词意超然,古今罕有,曲调更是新颖别致,博采百家,岂能当不起老夫一赞。”
蔡文姬美丽的容颜之上,变幻不定。这曲子从没听过,虽然谈不上高深,还是挺好听的。
这词是真好,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感受这词中的含义,想着世事无常,美丽的眼眸中透出几颗泪珠。
过了片刻,蔡文姬也回过神来,行礼道:“刘君曲调新颖,词藻非凡,妾身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