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你是摩萨罗？”
“是的。”
黑夜风起，吹乱了巴特心底最后一丝情绪。他以为，至少黎轩应该掩饰一下，可黎轩却毫无障碍地大方承认了，连他最初准备的拷问细则都没能排上用场。
黎轩看着那个风中凌乱的上将，十分淡定地问他，“你想怎么做？”
“你知道，我有足够的理由杀你。”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亲自来问黎轩，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宁愿相信黎轩，也不愿意去相信一个塔诺斯王族。
“巴特，你杀不了我。玄夜一定怂恿过你来杀我吧？他不过是想将路德维架空，让他众叛亲离，你甘愿当这枚棋子？你可有考虑过摩萨罗变身，会死多少人？”
黎轩并不会主动去攻击谁，但是，凡事有个万一，变身很容易失控，他可不敢保证在自己都失控时候会对那些攻击他的人手下留情。
巴特不是一个会被人左右的人，而黎轩也不是。两个人坚持了很久直到路德维到来……
而此刻，路德维冷眼看着混乱的对战场。
这是黎轩变身引发的第一场海啸。
消失近千年的摩萨罗再次临世，所有根达亚都怔愣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继而就是这样鸡飞狗跳的场面。有很多人甚至很没眼力见地冲这只变身的摩萨罗射击，殊不知，他们只是给摩萨罗送能量而已。
一枚光子炮的高聚能大概在五亿兆焦，四亿半都会被黎轩吞噬殆尽，而剩下来的便会被他强大的力量场击散在空气中。
而这些逸散的能量就会通过场馆的水晶聚能材料传递给上端的水晶宫。
那些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个恐怖存在拿下又慌不择路的根达亚们，不过是这对夫妻能量的耳食罢了。参加混战的人越多，那么江离得到的能量便会越多。
希尔顿跺进路德维的包厢，半眯了狐狸眼，看着下面乱作一团，摸了摸胡子，“你没发现吗？黎轩不光是吞噬抵消根达亚的能量，他也在吸食转化，果然，他已经被江离的始源代码侵蚀了。”
路德维冷淡地看了希尔顿一眼，“我以为，你是来训斥我的。”
“陛下说笑了。作为臣下，哪里有这胆量。不过，我也实在不明白，陛下此举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是给军部和元老院一个下马威？
再以帝国保护神的姿态重新站上人生巅峰，名正言顺迎娶摩雅思？
路德维只淡淡地笑着，在面前摆开一盘棋局，“赌一下，这一局我们谁会赢？”
希尔顿突然觉得这位陛下越来越黑了，这样真的好吗？
军部接管对战场，科林顺理成章地挑起了被摩萨罗震慑到的贵族的神经。
“陛下知道黎轩是摩萨罗？”最重视血统的元老院贵族们彻底惊呆了。
“恐怕不止是路德维陛下知道，连希尔顿大人也知道……”也不知道是谁很合时机地提醒了一句，千万别把出卖卡洛里的人的同伙给忘记了。
乘机将路德维的势力一锅端，这才聪明人干的事情。
科林自认为自己就是这样的聪明人。而玄夜也自认为是时机解决黎轩了。
他加入战斗并不令巴特意外，甚至跟巴特算是配合得很默契。但他们谁都没有料到，会有两台生物机甲进入对战场。
瑞达冷着眼眸看了一眼混乱的场面，一个人默默地出了对战馆。
水晶宫外，高斯看着强大的能量场将空气撕裂，震荡出刺目的电火花。这些电火花像是受到什么吸引，朝着水晶宫充斥而去。
江离无法形容此刻肉体所受到的冲击。曾经有过的两次变身，都是在他无意识中进行，这是第一次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感觉到能量进入身体。这种感觉很诡异，能量场将一个死气沉沉暗淡无关的细胞点燃了一般，整个人都能透出光来。
他突然想起曾经海曼大师跟他说的那种绿源树，绿源树可以将宇宙能量吸收并存储在树皮中，为全身提供能量。而他现在就是这样一棵树，强大的能量将他的细胞慢慢激活了。一个一个，他再次听见了细胞开合的声音，那是被激活的细胞在吞吐能量。
“水晶宫牢固吗？”高斯看着高塔下面已经出现了动荡，他突然有些庆幸江离远离了对战馆。
“炮弹是炸不开水晶宫的。”夫列信心十足，其实，他现在更担心路德维那边的情况。
他这句话刚说完，一颗光子炮毫无偏差地落在了水晶宫上。光波震荡了一下，水晶宫安然无恙。
夫列佯装淡定地看了一眼高斯，那意思仿佛在说：看吧，够坚固吧。
他这边还没嘚瑟完，一片光子炮飞了过来……
“水晶宫是炸不开，可任何聚能材料都是有饱和点的。”高塔之下观察地形的赵爵冷笑着往上来。
果然吧，不到三分钟，水晶宫轰然坍塌，原本有序的能量场瞬间爆裂起来，江离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像是被撕裂了，大脑瞬间陷入空白之中。
看着这一切发生的高斯心头凉了，但此刻他无法靠近，能量场形成了一道罡气圈，不是飞溅出入刀锋一样的能量束。他隐约看到江离苍白的脸，双目紧闭，能量几乎将他填充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光体。
高斯的手有些颤抖，一把拎起夫列，“该怎么做？”
夫列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这种情况，完全出乎意料之外。而且以他们此刻的身体，只会被江离无条件榨干，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
果然，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江离对能量的吸食跟着失控了。高斯抓住夫列的的手开始痉挛。夫列不得不命令手下撤离，塔底有屏蔽罩，可以让这些兄弟保命。不过片刻中，整座高塔，只剩下夫列和高斯守在最上面。
黎轩像是感觉到什么，蓦地抬头，只见一个白色的光体悬浮在上空。他嗅到了江离的味道，一股饥饿的感觉开始在腹腔里打着转。
巴特和玄夜齐齐眯了眯眼，如此浓郁的始源代码的气息，让他们的手在半空中滞留了一会儿。
而那些贵族，却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始源代码惊得没敢再乱动。他隐隐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位至今没有露面的路德维陛下搞出来的。
希尔顿看着路德维在棋盘山落下一子，戏谑道：“陛下觉得这步棋没走错？”
“与其将他们藏着掖着成为隐患，不如都摆到明面上来赌一把。”
“你就这么肯定这些贵族会看在始源代码的面子上不计较黎轩魔刹罗的身份？”
“不！恰恰相反，即便有始源代码，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放过摩萨罗。”相对于对始源代码的崇拜，摩萨罗的威胁更让他们感到害怕。
“陛下总不会认为贵族们会亲手将始源代码和摩萨罗一起抹杀吧？”
“希尔顿，你似乎忘记了始源代码的能力了……”塔诺斯不臣服，并不表示坎尼拔和盖氓不臣服。智慧等级越高，越是没有敬畏，才会不知天高地厚，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江离再度找回意识时，只感觉到身体像是要飘起来一般，一点也感觉不到重量。而就在此时，赵爵拿着绿莹莹的冰素站到了他身后。
夫列这只纯正的高阶坎尼拔，此刻只剩爬地上的力气，唯独高斯还能扶着栏杆站起来。只不过，此刻的高斯，兽形慢慢褪去，恢复了他人类的模样。
赵爵根本不屑在两个垂死挣扎已经失去战斗力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更主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在江离的强大吸食力面前支持不了多久，他必须在还有力气之前将冰素注射到江离的体内。
他直接从夫列身上跨过，抽出了那枚冰素。
江离能感觉到危险的靠近，可是，他竟然调动不了自己的四肢，就像当时他刚从这具身体里苏醒过来时一样，没有感知，神经完全处于瘫痪状态。
始源代码对危险的判断比他这个人类更有经验，他知道身后的是什么，一枚足以让刚苏醒的始源代码重新陷入沉睡的东西。
就在江离一边努力调动身体，挣得冷汗直冒时，他听见了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很虚弱，像是在叫他的名字，可他转不了头。
赵爵这一针下去，没能扎到江离，高斯及时爬起来阻挡了一下。
如果这样一针能废掉高斯，赵爵本来也不算亏，可有另一个毫无气息的存在又挡住了高斯，针管在扎下那一瞬间弯了。
瑞达一扭就擒住了赵爵的手腕，夺下了那枚针头，但他没料到的是，赵爵却像拼了命一样，用最后的力气冲向江离。
瑞达被拖了个踉跄，高斯只来得及拽住江离的手，便被那股强大的力道冲下了高塔。
瑞达有过伤感失落这些情绪，但从未有过愤怒，而看见高斯跟江离掉下去那一刻，瑞达出离愤怒了。
作为一个家用机器人，在他的底层语言里并不存在杀戮，可这一刻，他想杀了赵爵。但最后那枚冰素没有刺穿赵爵的心脏，而是全部注入了他的血液。
只是几秒钟便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瑞达趴在栏杆上，眼神空了。
以他光脑的计算，江离和高斯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骨头都会被摔散架，肌肉更会被震成肉泥。
但在瑞达计算之外，江离在最后夺回了意识。当然，这不足以让他摆脱眼前的危局，此刻他唯一可以凭借的是聚集在他身体周围的能量场产生的磁力效应。
但这种磁场并不强大，至少江离这个第一次出现能量磁场的塔诺斯，并没学会控制磁场。
江离拽着高斯的手对抗者重力加速度，可依然没能避免逐渐靠近地面这一事实。
高斯根本来不及惊讶江离的变化，他只是看着江离额头站出来的简单炫目的兽纹，以及那双银紫色的双瞳微微愣了一下神，下一秒，他已经醒悟过来，“松手，江离。”
江离的额头滑下一滴冷汗，“高斯，再坚持一下。”
高斯的嘴角裂开，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就算这样死了，他也没什么遗憾了。
江离不敢看这样的高斯，太过通透，让他心里忍不住就要抽搐。他只知道，他不能让高斯就这样死了。否则那会成为一道烙印在他心上的疤，让他无法再幸福地生活下去。
曾经他想过，跟高斯两清，再无瓜葛。高斯若这次不来卡洛里星球，这样的设想并不难实现，可是高斯来了，还冒着生命危险来了。这让他觉得自己亏欠了这个人。
或许在获得生物机甲专利之后，他已经将前世的恩怨纠葛彻底放弃，他对高斯没了恨意，自然也没有说得上的合理的感情。
但若这个人死在这里，以保护他的姿态，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他清楚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在高斯试图掰开他的手时，江离死拽着不放。
高斯苦笑：江离，你到底想怎样？跟我一起死吗？你还有黎轩，你舍得？
江离并不理睬高斯眼中的深意，他只知道自己需要更多的能量，更多更多……
轰然一声，风旋迷了高斯的眼，等他再看清楚时，江离的磁场在他身后形成了一对。他们的身体在距离地面不到十米的地方停止下落。
江离将高斯稳稳当当地放到地上，“高斯，我不会让你死。我需要你帮我救出黎轩。”
这么多的能量聚集，对战馆里一定已经乱作一团，江离丝毫不怀疑，那些人都是冲着黎轩去的。
如果按最初的计划，他跟黎轩完全可以逃出去，可被卡洛里追杀的黎轩，只会引起更大的战争，所以，始源代码的基因必须觉醒。
他需要借助始源代码的力量来平息这场纷争，不让战火烧到人类星球，不要有心人的阴谋得逞。
因为之前始源代码能量暴走，此刻对战馆里，军队的战力已经被大大削弱，那些聪明的贵族躲进了有屏蔽装置的室内，这让他们有充分的闲暇来指挥战斗。但在第三台生物机甲加入时，他们嗅出了空气中的诡异。
“始源代码……”
对，就是始源代码的气息，靠近了，就在他们附近。
所有军士都以为，他们的始源代码是替他们消灭摩萨罗来了，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始源代码是唯一能与摩萨罗匹敌的根达亚，也是他们所有人心中的至高神。
可是，当那个浑身透着一层淡薄光晕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所有人都愣了。
那个人是江离，是黎轩的妻子。
江离可能对付黎轩吗？
“他们的本质就决定了他们只会是敌人！”科林信誓旦旦。他原本以为玄夜会利用这个机会刺激卢卡的基因，加强他始源代码的力量。他这样的想法并不是没可能，卢卡本来就没有觉醒，就是玄夜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卢卡的始源代码基因衍生体提前觉醒了……
可，没想到，今天这个始源代码会是江离。是那个毁了他生物机甲计划的小混蛋，这口气他如何也咽不下去。
而此刻，路德维和希尔顿依然在下棋。他们门外的看守已经从皇家侍卫更替为军部将士，换句话说，此刻他们已经落到有心人手里。
实际上，科林根本来不及，从黎轩变身，到始源代码出现，到现在也不到十分钟。
十分钟时间，科林最大依仗——玄夜的磁场力都还没能完全施展开来。
“你觉得下一步棋会怎样？”希尔顿有一种被强行跟路德维捆绑在一起的感觉，其实，他很想跟科林说，他是中立派，中立派懂不懂，非得把他往路德维身边推这是怎么回事？
路德维抬眼看了他一眼，“好戏，才开始呢。”
希尔顿眯眯眼，难道你这个背后策划者不应该出去刷一下存在感吗？
所有贵族都紧张地看着江离，江离的态度是他们今日成败的关键。倾注他们的力量，或许能够对付摩萨罗，但如果加上一个始源代码，他们便没了把握。
黎轩此刻也打量着自己的妻子，江离整个色调都能淡到透明，而他偏偏黑得浓郁，直将身边的人都侵染。
黎轩一看到这样的江离就兽血沸腾。江离第一时间捕捉到了他诡异的气息，乃至于在黎轩靠近时，他下意识地避开了。
黎轩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刀削般的眉峰抖了一下。妈的，小混蛋这是什么意思，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他的亲近，作为一个合格合法的丈夫，这绝对不能忍！
江离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他只是突然想起上次这厮发兽性的情景，有点畏缩而已。
“看，我就说始源代码不可能站在摩萨罗一边！”科林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太险了。
他这汗还没擦干，江离却冲黎轩伸出手，转身看向贵族所在的方位。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这足以表明他的立场。
军士们傻眼了。
贵族们沉默了。
科林愤怒了。
“江离，你身为始源代码继承者，竟然跟摩萨罗勾结在一起……”
江离很不客气地打断了科林的话，“始源代码在根达亚意味着什么，我也知道一点。始源代码是绝对的王者，对根达亚任何种族有绝对的统治权。当然，塔诺斯的智慧发展到今天，已经不需要始源代码置喙。但是作为始源代码，我的选择，也不容你们置喙！”
“黎轩，就是我江离今生选择的唯一一人！”江离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被刻意用能量场释放出去的声音，铿锵有力，震得整个对战馆隐隐发抖。
黎轩十分满意江离的这翻话，这才像是要跟他一直到老的人。
☆、第110章
玄夜的身子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诱体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已经强大到足以主导主体的地步。这是他最担心出现的结果，也是他一直想要杜绝的，可是，现在它还是发生了。那么，江离便不能再活下去。
巴特只看了玄夜一眼，依然保持沉默。
坐在机甲里面的高斯微微抿了一下嘴，对此，他早就失去了发言权，他只能默默地守住江离的后方，不让人靠近。
“这个江离很有胆魄。”希尔顿试探地看着路德维，“这应该也是你最想做的事情吧？”当众坦诚自己的爱人，不容他人违逆的姿态，即便会激怒所有塔诺斯也在所不惜。
路德维轻抿了一下嘴，“如果这是你的建议的话，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实施计划。”
希尔顿的头皮瞬间麻了，若是路德维也这样做，那只说明一点：路德维决定抛弃卡洛里——这是希尔顿绝对无法容忍的一点。
江离与科林的谈判最终以失败作结，一场硬仗势在必然。就在这时，科林的手下来禀报，有一泼盖氓兽正在靠近。
科林没回味过来这是什么意思，手下又用颤抖的声音补充了一句，“好像、好像是江离的那只焜带领的……”
卧槽！科林大骂一声。看来今天不废掉江离是不行了。
可他这边还未动手，对战馆上空透明的保护罩上突然发来巨大的声音，有什么东西瞬间遮住了投射进来的阳光。“喀嚓”一声，保护罩碎裂，一只火红的飞禽掀起一阵强风，吹得人迷了眼。
“是飞翼！”这种只存在于黑森林，保护帝都的盖氓兽。如果说焜是地上奔跑盖氓兽之王，那么飞翼便是盖氓飞兽的王。焜的数量少，飞翼的数量也不多，但是，飞翼的战斗力却是能与机甲相媲美的……
众贵族抬头看天，黑压压的飞禽遮云蔽日，飞兽并不多，他们甚至有些怀疑卡洛里的飞兽都聚集到这里来了。
看到那只巨大的飞翼径直落在江离身边，俯下身子时，贵族们的心凉飕飕的。明明，他们这些塔诺斯才是根达亚的王，而盖氓兽的王族却并没有选择他们。飞翼选择始源代码，这是情理之中的，但是对于摩萨罗……
“飞、飞翼，会帮我们对付摩萨罗吗？”有个贵族声音微微有些发抖，其实在问出这句话时，他已经知道答案了。飞翼若不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必然就是站在黎轩一边的。让他们这些高阶塔诺斯跟盖氓的王者对战，怎么看都是他们背叛了根达亚，这种感觉非常不好，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反省他们真有必要剿灭摩萨罗吗？
“不要自乱阵脚！”科林大吼一声，任何战斗最重要的就是士气，此刻他们的士气显然已经被搅乱了。
江离看看伏地的飞翼，这的确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但既然是为他而来的，他也没必要矫情，拍拍飞翼的翅膀，十分郑重地跟这只飞翼说道：“他是黎轩，是我的爱人，他的种族是摩萨罗。”
飞翼如火焰般的眸子，只是看了黎轩一眼，很是不屑地抬头长鸣了一声，像是在说：你能不要这么啰嗦吗？难道以为我连这都看不出来？
焜既然都能接受黎轩的身份，它自然也可以。
对于妻子的死忠粉，黎轩十分友好地拍了拍他的翅膀，对于他们的救援道了声谢，这才一把抱起江离，跃上飞翼的背上。
玄夜眼睁睁看着飞翼在三台生物机甲十只飞兽的护卫下飞出了对战场馆。势态第一次超出了他的预计，有那么一刹那，他竟然挪不动脚步。
飞翼一飞出对战场馆，一声长鸣，飞兽们自动让开一条道。江离俯视下方，只见浩浩荡荡的盖氓大军，盖氓兽的战斗场面他只在电影中看到过，那时候，他只有害怕，然而此刻，他却觉得兴奋无比，因为自己也是它们中的一员。
克伦躺在高塔之上，看着一只巨大的飞翼从头顶飞过，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我就说吧，江离死不了。”
瑞达盘腿坐在水晶渣子上，抬头仰望着天空，“是路德维陛下让你带这些盖氓兽进城的？”
克伦瞥了瑞达一眼，一个机器人真不用这样聪明伶俐。
“约瑟城的贵族们早就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和职责，他们需要回顾一下历史。”无疑江离让这幕消失千年的壮丽画卷再次呈现给了这些贵族们，这足以激发所有根达亚基因最原始的热情。
人类社会常有一句话：人不能忘本。
根达亚早就忘记了自己的本源，尤其是坐在根达亚顶端的塔诺斯种族。
“接下来该怎么做？”对于对战什么的，江离相当不在行。
“路德维应该被他们软禁了。”
在所有贵族都以为江离和黎轩会趁机逃跑的时候，黎轩却让飞翼停了下来，江离被他丢到焜的背上，而他则站在了所有盖氓兽的最前方。
“卟”，这个摩萨罗太抢戏了。焜觉得今天他的存在感已经被那只飞翼和摩萨罗刷没了。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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