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带盛安宁和周时勋去了旁边屋子里,是裴老生前的卧室和工作的地方。
地上还倒着个凳子,房梁上还有一截裤腰带。
盛安宁扫了一眼,已经了然是怎么回事,裴老应该就是在这间屋子里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裴夫人很直接:“昨天晚上,老裴去见了你,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许我进去,直到今天早上,我去喊他,才发现出了事情。”
“我想知道,他昨晚和你说了什么?为什么回来就会想不开?”
盛安宁皱了皱眉头,这就被怀疑上了?
“没说什么,就说了小糯的事情,麻烦我照顾小糯几天,因为家里有些事情,没办法照顾小糯。”直接把问题抛回给了裴夫人,想赖上她,肯定没门。
裴夫人这是脸色才沉了沉有几分难看,看着盛安宁时,眼神也是有几分阴沉:“我们家里能有什么事情?你不要胡说,算了,我不跟你说了,你走吧。”
盛安宁就很莫名其妙,不过让她走,她肯定要走的。
和周时勋从屋里出来,又有客人到,屋里又响起了悲伤的哭声,还夹杂着两个女儿哭喊着:“爸,你就这么走了,让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以后我们就没有爸了。”
“你走了,留下我妈一个人,让她孤苦伶仃的。”
悲戚的哭声,闻着伤心听者落泪的感觉。
站在院里等了一会儿,还遇见两个在实验室的师兄,都三四十岁的年纪,戴着厚厚的眼镜,眼看就是做研究的。
盛安宁过去打了招呼,看着两人眼眶发红,知道他们是真的伤心。
裴老对事业兢兢业业,对学生也是倾囊相授,在生活上对家庭困难的学生,也从来是不吝相助。
所以,学生们对他,不仅仅是老师,还是父亲一般的存在。
跟着唏嘘了几句,随意问道:“老师昨天下午倒是找我了,只是让我照顾小糯几天,看着精神正常,没想到就出了这样事情。老师心心念念的细胞再生培养,上面都拨款了,怎么可能呢?”
有个岁数大的学生,推了推眼镜,也是觉得不可思议:“是啊,这是老师这十年都想做的事情,之前没有经费,现在好不容易经费批下来了,他那天还在实验室又哭又笑,怎么舍得这么一句话不说的离开?”
另一个学生到现在都难以接受,说起来还红着眼含着泪,声音几度哽咽得说不出话:“怎么会这样?他那么喜欢的……事业,怎么会这样?他总是鼓励我们,不管多困难……多困难都要努力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可是他……”
说到最后实在说不下去,掩面痛哭起来。
盛安宁心情也很沉重,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跟着周时勋离开。
出了院子,走了很远的路,似乎还能听到隐隐的哭声,让盛安宁心情更加的沉重,甚至感觉呼吸都有些苦难。
伸手握着周时勋的手,呼了一口气,很难受的说道:“我挺难受的,裴老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医生,他的很多观点,我都做不到。他建议医院在收治病人时,不要管他有没有钱,先看病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