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绯跟秦国海一路走回去,听了不少关于洛凡卿生活的片段。
原本只是一个留在记忆里的名字,渐渐的变得鲜活生动起来,有了很饱满的形象。
她知道了妈妈喜欢红色,爱吃各种小零食,物资匮乏的年代,就是红薯干,她也吃的津津有味。
还喜欢画画,喜欢写字。
唯独不喜欢算数,一开始连百以内的加减法都不会算。
跟秦国海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多,离开时,像留下一把火,把秦国海的生活烧的寸草不生。
一片荒芜。
秦绯知道因为她的存在,秦国海还会每年回家,如果没有她,秦国海可能依旧在祖国的边边角角四处找寻着洛凡卿。
爱的也可能平淡,却浸入在骨髓里,不舍不弃。
不能忘!
两人到村子时,太阳西垂挂在树梢。
昏黄一团,像是个鲜鸭蛋黄,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山风阵阵,还有些阴冷。
夏月娥抄着手站在村口的石磨边上,跟两个戴着花头巾的妇女在说话。
看见秦绯和秦国海出现在村口小路上,冻成紫茄子的脸上顿时笑成一团:“我家国海回来了,不跟你们聊了,我要赶紧回去做饭。”
一个瘦一些的女人有些好奇:“国海过了年都四十三了吧?真不打算再找一个了?我娘家有个侄女今年三十三,前两年刚死了男人,还是个老师呢,你问问国海同意不。”
夏月娥有些嫌弃:“死了男人?那不行,我家国海怎么也要找个没结婚的姑娘,以后还能生个儿子呢。”
女人显然有些不高兴:“死了男人又咋了,才三十三又不是不能生。”
夏月娥哼了一声:“我家国海可是上过电视的人,科学家你知道吗?那是人才,怎么可能找一个死了男人的。”
说着趾高气扬的迎着秦国海和秦绯走去。
气的女人差点儿心梗:“你看看这什么人呀,说的是人话吗?我这也不是好心,科学家了不起,还不是连老婆都看不住,跟人跑了。现在不找,过两年谁愿意跟他呀。”
说话时突然刮起一阵小旋风,直接将女人头上花头巾卷了起来,勾着飞走。
“哎,哎!”女人惊叫着抱着脑袋,头顶的斑秃露在太阳下,格外的显眼。
秦国海和秦绯走近时,就看见一个女人一手捂着脑袋,跑着去追被风卷走的围巾。
夏月娥哼笑着看着笑话:“活该!还想把死了男人的侄女介绍给你呢,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秦国海脸顿时黑了下来,非常不满的看了眼夏月娥:“你在胡说什么!”
夏月娥赶紧捂着嘴:“瞎说的,赶紧回家,我给你那屋的炕已经烧好了,晚上绯绯跟我睡。”
秦绯抗拒:“我晚上跟我爸睡,我睡他脚边就行了。”
夏月娥不满:“那像什么话,你都是大姑娘了,又不是个小孩子。”
秦国海摆了摆手:“没事,自己闺女,对付一晚上也没事。”
秦绯是宁可睡雪地也不会跟夏月娥睡一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