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边让都不在的日子,池西的每一天都变得更加清淡,越来越觉得身上产生了倦怠,浑身都犯懒。不想动,也不想去想。如果一开始她说服自己回到现在的目的,是为了让阻止过去的自己和易禛分手。那么她想她现在也算是成功了吧。既然成功了,为什么还不伦不类得留在这个世界?
如果说她曾经也设想过,也许自己会永远留在这个世界。可到现在,她也不再那么认为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也许也没办法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在所有虚度时光的时间里,她罗列了一系列曾经想做但是一直没有去做的事情在手机里。小池西一开始总是缠着她,直到她认真表示这些事情她想要一个人去完成,她才放开抓着她的手。
池西一个人花了几天时间,兜兜转转把城市转了个遍,就又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最后她在炎炎夏日,选择了那个四季如春的城市,订了个小旅馆,住了小半个月。
这半个月她关掉了所有通讯工具,安静得在陌生的城市做一个看客,看背着旅行包来来往往的旅客,看算着柴米油盐的当地住民。所有存在的,生活着的,会继续生活下去的悲欢离合,七情六欲。
后来的几天,她趴在窗台上,看着对面街上的绿树红花,迎着轻柔的微风,将自己从见到易禛的第一眼开始,回忆到他递上请帖给自己的那瞬间。
所有的一切在此刻,此时此地,都遥远得仿佛上辈子的事。
最后一天,她穿了一身运动装一个人去爬了当地的女神山。所有旅客都是坐缆车到快接近山顶的地方,然后用自己的双脚走完最后一段通往皑皑白雪的路。
池西下了缆车就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凉意,虽然已经多穿了衣服,还是冷得一个哆嗦。她往手心呵一口暖气,搓搓手开始往上爬。随着郁郁葱葱的树林往上走,一直走,直到路边渐渐有零星的积雪,然后就走入了大片大片的雪白。
她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在北海道的那个时候,雪比这里厚,也比这里冷。可也许就是一样白的雪,让她突然内心一恸,喉咙莫名开始发痒。她屏息忍了会儿,还是哭了出来。在越来越低的温度里,她擦着泪一个人慢慢往上爬。
这个季节的游客不少,嬉闹笑逐着从她身边经过。并没有几个人发现靠着右边路沿,有个姑娘边走边哭,渐渐哭得不能抑制。
耳机里有个女声,轻声念白:
thisisthelasttimeiwillholdyourprebbody.
whiledaysarepassingbyandswallomomentwhole……
(这是最后一次我拥有你的美好。
……当时光逝去吞噬掉每一个瞬间。)
那场纷纷扬扬的细雪里,他的眉心鬓间都是雪水融化后重新凝结的白霜。他轻柔地拉过她的手,吻在她微凉的唇角,在她耳边告诉她。
他爱她。
i'llmissyourlips,your&heglimpseonyoureyesandyreatness.
i&o&hisbuallgoodthingsmust&oanend……
(我想念你的嘴唇,笑容,眼角一瞥和属于你的一切美好
……我憎恨这样的想法,但所有美好的事物终会瓦解。)
他抽出请帖放在桌上,对她说:“下个月我的婚礼。”“希望你能来。”
thisisoursfromnowonthereisnotomorrowmyfriend……
(这就是我们,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有明天,亲爱的朋友)
她放下写到一半的遗书,一步一步摇摇晃晃走向厨房。利刃狠狠划过手腕,鲜红的液体仿佛是从心脏深处疯狂地往外涌,她慢慢蹲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