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瞧?”池西斜眼睨他,难得俏皮。
最后还是边让输了。从记事开始就捏着棋子跟爷爷对弈的边让,再次以微妙的差距输给了初学者池西。
池西捏着棋子一颗一颗往棋盒里收,看了眼开始变暗的天色,问他:“晚上吃什么?我请客。”
边让靠在左边的扶手上剥橘子吃,一脸随意:“吃个好的。”
池西笑,伸手去拿下一颗棋子,眼前突然一阵模糊,连意识都恍惚了一下。她怔了怔,去看边让,后者正低头剥第二个橘子,没有注意到这边。
“我想了想,有一家法国餐厅,难吃又贵。今晚我们就去那。”
她听他漫不经心得说着这些话。
第二次意识抽离般的晕眩再次袭来,她努力维持意识,然而没用。眼前的画面还是渐渐转淡,直至漆黑。
然后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五二了。
池西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当她再次找回意识的时候,她还是好好地坐在原位。
边让也在原来的位置。
他剥到一半的橘子还捏在手里。
似乎一切都在正常的轨迹,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室内只有一直作为辅助光的几盏壁灯亮着,边让没有打开主要的照明灯。
他的脸在黑暗中,池西看不真切。
她有些害怕,轻轻叫了声:“阿让?”
边让一声不吭,好久才动了一下,迟疑着,声音小心翼翼到极点,仿佛重了就会击碎什么:“西西?”
“怎么了?“她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还是长久得沉默着,然后传来一声极其短促的吸气声,他笑了一下。
凉的,后怕的,侥幸的一个笑。
池西怔怔看着他,心脏在胸口狂乱地跳动,说不出的害怕和不解。
她不敢说话。
“没事。”边让终于开口,声音竟是沙哑的,带着微乎极微的颤抖。他停顿,又过了很久,他用平常的声音说:“你突然睡着了。”
“睡着了?”她不信。
边让把橘子放到桌上,活动手腕:“是啊,我一抬头你就睡着了。”
“睡了多久?”她问。
边让沉默,他鲜少说话总像是花费了很多时间思考又思考:“不知道。我没掐表。”
池西去摸桌上的手机,然后按亮:10:43
她一惊,朝边让看去:“这么久?!”
边让因为突然的光线眯了眯眼。
池西这才发现他的脸色白得跟纸一样。
“阿让?”她疑惑。
边让迅速从座位上起身,离开桌边的时候不知道是被桌角绊了,还是别的原因,竟然一个踉跄,差点没站住,幸好及时扶住了桌角。
他匆匆说:“我去开灯。”
开了灯,他又背对着她说:“我去抽支烟。”
等边让再回来的时候,池西已经整理完了桌子,坐在沙发上翻手机。
她神色如常,似乎刚刚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看到他进来,池西举起手机朝向他:“有家喝砂锅粥的夜宵店不错,去不去?”
他靠在门边笑:“走啊,为什么不去?”
开往砂锅店的路上,边让一直轻松得哼着歌,没话找话得跟池西说笑话。
池西垂下眼眸,捏紧手中的包,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