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半年而已,什么都变了。而可能刚刚也只是半小时而已,连世界都变得离谱。
她忍不住呵呵自嘲得笑起来,没笑几声,被一个懒散而又玩世不恭的声音打断:“笑什么呢?”
池西疑惑得扭头。
旁边不知何时坐着一位穿白衬衣的男人,脱下来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扔在台阶上。眉眼长得有些柔和,甚至称不上man,然而细长的眼带笑看着她,眼底沉沉如深渊。
“笑什么呢?”男人把一杯热饮塞进她手里:“分享一下。”
温热的易拉罐触及手心的瞬间,池西紧绷的神经稍稍缓解,感觉连手背上的毛孔都微微张开:“谢谢。”
男人兀自打开自己的热饮喝了一大口,舒服得叹气:“爽!应酬完来杯热饮简直舒服!”
池西莫名地看着他,闻到自他身上传来到淡淡酒味。
男人一口气喝光所有饮料,又朝池西笑了下,没有在意之前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复,也没有在意池西任他自言自语半天都没有应答,随意得拍拍裤子站起身:“再不喝就凉了。”
“谢谢。”
他眨眼:“不客气,再来一瓶送的。”
池西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附身捡起自己的西装,语气淡淡:“女孩子这么晚一个人在这里发呆,会让怪叔叔产生不良企图。找个暖和的地方再哭哭啼啼也不错,要不要采纳我的建议?”
“谢谢。”
“啧。”他无趣得撇嘴:“真无趣,拜拜!”走了几步却又折回来,在池西面前站定,有些不耐烦:“诶,起来。”
池西疑惑地抬头看他。
他看起来很不屑解释,然而在看到池西表情的瞬间,还是按了按眉毛开口:“那边几个醉汉注意你很久了。你有没有要去的地方,我送你。或者给你换个热闹点的地方你继续。”
“我没有地方去。”池西盯着他一字一句回答。
“哦,我家不收留流浪汉。”他有点苦恼:“送你去酒店吧。”
池西维持着抬头看他的动作。
“起来吧?”
“腿麻了。”
他无奈:“那再给你五分钟。”
一个小时之后,池西坐在了酒店房间的沙发上。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连名字都没留,替她开了房间之后就头也不回得离开了。
池西觉得他很奇怪,可是转念又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呢?最奇怪的事情不是刚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么?睡吧,也许一觉睡醒就发现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有点真实的梦。
然而池西睁眼等到了天亮。
这种熟悉的,用酸涩刺痛的双眼迎接朝阳的感觉,这种用头痛欲裂,清醒而又恍惚迎来清晨的感觉。
睁眼一整晚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池西想,如果自己真的是回到了整整一年前,那么所有的事情该都是按照过去发生过的顺序再次上演一遍。
虽然她记不清去年的今天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易禎跟自己的习惯。如果这时候到过去两人同住的楼下,应该会看到易禎开车去上班,而自己必然在家里睡觉。
池西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推断,却并不知道如果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话,接下来该怎么办。
所以当她目送易禎驾车离开后,竟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她从角落走出,茫然无措得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没有看到易禎已经驶出小区的车,转了弯掉头回来了。
“西西?”
池西抬头,看到白衣黑裤的易禛从车里缓缓走下来,深邃的眉眼,修长的身型,弯腰蹲下的时候腰背挺直,左手轻轻压住西装的下摆。
他关心得打量她,疑惑:“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