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怎么样擦都擦不干净,绿衣脑子中浮现无数小产后大出血挂掉的悲情戏码,一想到马上就要失去李于,还是亲手把她送上了绝路,绿衣的心开始变得稀碎,最后成了一坨肉泥。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不对,是那个男人的错,若不是李于怀孕在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绿衣就是绿衣,很快就从自怨自艾的死循环中挣脱出来,摸起地上的匕首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啪的用力撩开了门帘,迈步出去和外面听壁脚的一干人等正撞个正着。
领头偷听的尤甲本应该在织布,可她却出现在李于的门外,她看到绿衣衣服上的血迹,手里的匕首,还有扑面而来那刺鼻的血腥味,吓得立刻跪下大喊“饶命”。
绿衣这个时候早就凌乱如“疯”了,一伸手揪住尤甲的头发杀气腾腾地问道:“你是男的是女的?”
尤甲护住头皮慌忙答道:“我当然是……”
“别废话……”绿衣气得眼睛都红了,瞪着兔子眼不耐烦地催促道:“你把裤子脱了我看看!”
“这……”尤甲一愣,随即求饶道:“奶奶饶命,我这个年纪了,真心玩不了那么多花样了。”
“哎呀呀!”绿衣气得哇哇哇的叫,扬手举起匕首就要斩下,打算不废话直接杀了算了。
“绿衣……”一丝微弱的声音传了出来,那声音细小得很容易让人忽略,可绿衣不会,因为那是李于发出的声音。
绿衣觉得有一丝清泉,一下子就扑灭了她心头狂躁的怒火,随手把尤甲推倒在地,转身进了帐篷,见李于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两只眼睛似睁还闭、有气无力地看着她。
绿衣手一松,匕首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两行清泪怎么也止不住就那样自来水一样淌了下来。
绿衣抽搭了半天,才哽咽地问道:“你还活着?”
“快死了……”李于的声音细如发丝。
“对不起……”绿衣扑到李于的身边,抓住她冰冷的手,真心实意地道歉,“是我害得你……都是我的错……”
“哎……”李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害得绿衣以为她要吐出最后一口气咽气了,更加用力地抓紧李于的手,把她的手抓出条条白痕。
“你嘴上说着对不起……可出门就要扒人家裤子……”李于中气不足,说一句就要喘口气儿,两句话中间的诡异沉默让绿衣分外尴尬,惭愧地低下头。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绿衣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心如死灰到春风吹又生,一瞬间有了高僧顿悟一样的豁然开朗,于是她果断地说:“我决定了,以后再也不杀人了!”
说着举起左手,就要削掉一截尾指眀志,李于那里会让她自残,没力气阻挡,便捂着肚子喊了一声“疼”。
绿衣果然住手转头看向李于,恨不得以身代伤,踌躇地问道:“这可怎么办是好呢,要不要用些药?”
李于虚弱地一笑,心说痛经而已,用什么药呢,再说也要有药可用啊,忍忍就好了,但又不能直说,免得让绿衣心寒,只得含糊地说:“你好好的,别再气我就好。”
绿衣再次惭愧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