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上,夏威夷。
火奴鲁鲁国际机场。
一架从佛罗里达州飞来的航班,平稳的降落在跑道上。
老马尔金·西德里奇与卢迪站在旅客出口,看到人群中的老朋友梅耶·兰斯基,笑着招招手。
十几分钟后。
在路上。
佛州帮派大佬梅耶·兰斯基,指着老朋友身上穿着的夏威夷风情花衬衫,大声嘲笑道。
“哈哈哈~”
“你这个老家伙,居然也会穿这种花衬衫?”
老马尔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随手摘掉墨镜,嗤笑道。
“我只是入乡随俗而已,这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梅耶·兰斯基感觉自己几乎要把眼泪都笑出来一样,摇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司机卢迪,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这副“失控”的样子,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我们的银行,全部手续已经办完了,名字也改成了纽约曼哈顿国际银行。”
“哈哈哈~啊。。啊。。”
梅耶·兰斯基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慢慢平复了心情,转头对老友问道。
“纽约曼哈顿国际?”
“是哪个混蛋取的这个狗屁名字?”
“呵呵~是罗森洛。”老马尔金也颇有同感的笑了笑,“无情”的出卖了自家后辈。
“罗森洛?”
“就是那个。。木头小子?”
“对,就是他。”
梅耶·兰斯基很惊讶的撇撇嘴,想了想,带着些许疑惑的问道。
“你们怎么不让大卫那小子来管理银行呢?”
“以他的能力和人脉关系,我们的银行将来肯定会让我们发大财!”
“。。”老马尔金像看傻瓜一样看着老友,点点头,没说话。
卢迪从后视镜里看着梅耶,笑道:“我们这间小银行,在大卫眼里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助力。。”
“它,甚至都无法追上他的脚步。。”
“哦?”
梅耶慢慢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看着老友认真的问道。
“他,不是你计划里的重要人物吗?”
“不~”
老马尔金斜眼看向窗外,摇头道:“你说反了,也理解错了。”
“我们,才是在他的计划中越来越微不足道的。。”
“额?!”
梅耶忍不住深呼吸了几次,沉默的思索片刻,又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上次,波丽来杰克逊维尔的时候,和我讲了很多关于建立家族信托基金的事情。”
“这段时间,我也找到很多了解信托基金的专业人士,大概搞明白了它的细节。。”
“我不信任那群西装革履、谎话连篇的金融精英,想把信托基金的投资委托,交给大卫。。”
“你说呢?”
“委托?”老马尔金翘起嘴角,笑道。
“你想让他。。帮你的家族信托基金赚钱?”
“对!”
“可他现在手里并不缺钱,反而还有很多资金没有投出去呢。。”
“这好办啊!”
梅耶非常大气的挥挥道:“这些钱我放进信托基金,从法律上讲就不属于我了。”
“只要大卫愿意帮我管理大部分的投资,哪怕收益很低,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呵呵~”老马尔金嘴角的笑容,瞬间变成冷笑。。
他目光锐利的盯着老友,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问道:“你从哪里听到过关于大卫的事情?”
“额。。”梅耶没想到老友会忽然“变脸”,挑了挑眉毛,答道。
“是约瑟夫。”
“约瑟夫·艾帕?”
“嗯。。”
老马尔金听到这个老朋友的名字,眼神里闪过一丝寒芒,表情却慢慢恢复了平静,问道。
“你们最近联系过?”
“是啊~”梅耶·兰斯基,对老马尔金的性格太了解了。
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坦诚说道:“约瑟夫前几天给我打来电话,聊着聊着,就说到了你和波丽,还有卢迪和大卫。。”m.
“他还说什么了?”
“没了,就这么多。”
“。。”老马尔金转头看着窗外,沉默不语。
开车的卢迪,听到梅耶提到自己的名字,瞥了一眼后视镜,说道。
“前些年,我们把在赌城拉斯维加斯的股份卖了给约瑟夫·艾帕。。”
“从那以后,我们就几乎没什么联系了。”
“哦。。”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的梅耶,缓缓点头。
他心知那位远在芝加哥的帮派大佬约瑟夫·艾帕,是个喜欢做事不择手段又非常贪婪的家伙。
所以他此刻也很快想通了,老马尔金为何会瞬间“变脸”。。
卢迪把车速慢慢降下来,让车停在街边,转头看了一眼梅耶,对老马尔金问道。
“我去一趟芝加哥,找约瑟夫当面聊聊?”
“。。不!”
老马尔金考虑片刻后摇摇头:“让阿尔托和罗森洛,去一趟芝加哥。”
“如果约瑟夫还有问题,就告诉他:一切,都变了!”
“ok~”卢迪歪头应了一声,挂好档位,驾驶着车子重新上路。
梅耶·兰斯基,虽然已经满头白发,可自认一点也不糊涂。
他从老友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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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州,休斯顿。
傍晚~
休斯顿国际机场。
劳拉·诺顿·摩根,站在机场的停车场旁边,翘首以盼的望着天空中缓缓降落的一架飞机。
约半个小时后。
劳拉没有等到“爱人”的归来,只看到大卫一家人领着两个小孩,还有齐娜与艾莲娜的身影。。
当大卫远远看到满脸“幽怨”的劳拉时,笑着与家人们打了个招呼,走到“小尾巴”劳拉近前,摊开手解释道。
“莉莉丝,还有很多积压下来的工作要处理。”
“她不可能像你一样,还有大学假期。。”
“再说了。。”
大卫向四周看了一圈,看到送劳拉过来的司机先生,非常自觉的又走远了一些。。
他上前半步,按住劳拉的肩膀,低声说道。
“就算你大学毕业后,你们也不可能整天腻在一起,什么都不干吧?”
“她,需要有自己的事业、工作,去实现梦想和人生目标。”
“你呢?”
“难道你忘了曾对我说过的话吗?”
劳拉低头盯着大卫的外套扣子,沉默片刻后,幽幽的道:“是不是你们这次回去,又有人找你了?”
“没有!”
大卫随手打开劳拉身后的车门,把她推进去,自己也跟着坐进去,关上门后,笑道。
“我这次回去,见到了埃尔德和茱莉叔叔。”
“我们他们只聊了工作和生意,没有提起你们俩的事情。”
“不过,这次我和埃尔德。。把话挑明了!”
“我直言,不喜欢他。”
“我也直言,我知道、他也知道,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
“但我们依旧可以做朋友,可以在加深对彼此的了解,可以尝试着求同存异,可以试着从对方身上找到自己能接受且赞同的优点~”
“。。”低头看着手指的劳拉,忽然转头看向大卫,露出一个“我不信”的表情,撇嘴道。
“埃尔德,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是啊~”
大卫也非常感叹的靠在车门上,笑道:“人,都会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加,逐渐改变~”
“时间,在给了我们幸福、欢乐的同时,可能也带给我们更多无法接受的改变。”
“小时候性格懦弱的孩子,长大后可能就会变成人人敬佩的英雄。”
“小时候性格开朗外向的孩子,也许长大后又变得对社交产生恐惧,对人生感到绝望,从而患上几乎无法治愈的精神类疾病。。”
大卫抬起手,刮了一下劳拉的鼻子,又掐了一下她的脸蛋,故意搞怪的笑道。
“有许多。。类似导师巴特莱教授这样的人,穷其一生都在研究世界发展的潜在规则,并试图总结出其中部分发展规律,找出可以让人们理解它的理论和逻辑。。”
“世界,需要逻辑吗?”
“需要!”
“可当我想跟别人讲逻辑的时候,他们就会跟我讲利益。。”
“当我跟他们讲利益的时候,他们又会跟我讲法律、讲规则、讲道理、讲得失、讲实际情况。。”
“当我想根据他们提出的法律、规则和道理,提出他们无法解答的疑问时。。”
“他们又会绕回来,跟我讲逻辑。。”
“呵呵~”大卫这段哲学意味十足的话,调侃着自己,也引起了劳拉的更多注意力。